“是是。”小黄门倒退出去，从门边摘下
盏灯笼，提着灯笼在前边引路。杨凌背着手，慢悠悠地随在他身后向客房走着，脑海中犹自盘旋着崔莺儿提剑上马，雄赳赳、气昂昂地踏雪离去时
模样。
他走着走着，脚步越来越慢，最后竟停住
脚步。小黄门引着路，不时回头看着杨凌，见他不走，小黄门忙举着灯笼又赶回来，赔笑道：“国公爷，您……这是……”
只听杨凌嘴里嘟囔着：“雄赳赳，气昂昂，跨过鸭绿江。嗯……雄赳赳，气昂昂，跨过山海关……”
那小黄门没听说过鸭绿江，可山海关哪没听说过呀，他赔着笑、哈着腰站在边，不明白国公这又象说又象唱，到底是什
玩意儿。
杨凌“哈哈哈”仰天大笑几声，双手握拳“砰”地碰，然后雄赳赳气昂昂，龙行虎步，把个提着灯笼小黄门儿远远地抛在后边。
间小屋，当门只有位酒客自酌自饮。袭玄衣，纤腰握，秀发挽于肩后，额头系着道白绫。纤细腰肢，傲人酥胸曲线，娇美脸部剪影……
她慢慢转过脸来，黑白分明双眸、秀美精致五官，隔着迷离雪幕，却仍是纤毫毕现。那双眸子里，满是彷徨无助和软弱，向他幽幽望来时，眸上那抹酽酽神韵，令人心痛……
莺儿！
杨凌身子震，夜空中那道身影消失，他眨眨眼，仍是天星月，满室清风。可是莺儿那倔强声音却在耳边变异常清晰起来：“你是大丈夫有所不为，
这个小女子也是言出必鉴！要做事，就定能做到，哪怕闹他个天翻地覆！天下任走，谁能奈何？你管？凭什？”
“就凭们有夫妻之实！就凭杨虎配不上你！就凭你现在又不论是非地胡闹！就凭崔莺儿这个女子不该为这些不该由她承担责任、背负重担而被押上法场，就有责任照顾你，就有权利管着你！从现在起，你是女人！给自己个机会，也给个机会，今天留不住你，早晚有天能留住你，不但留住你人，而且还要留住你心。们定会再相见，不管是战场还是法场，都会让它变成情场。”
红娘子有救！关外局势有救！搂草打兔子，两件难题块儿解决，天下哪有杨凌
她笑，刹那笑颜宛如云破月来花弄影，说不出惊艳动人：“好啊，杨大人，那你就把战场和法场当成情场好，当把天捅出个大窟窿时，你要是还有本事给补上，红娘子就跟着你，辈子跟着你。”
“等着吧，杨大人，等着来天翻地覆，倒要看看，你有什本事来补天！”声音犹在耳边回荡，那眉黛远山，那抹惊艳，已经融入袅袅雪幕之中。
两个人会话重在耳边响起，杨凌唇边露出抹无奈苦笑：“放你次，你却再次陷入罗网。莺儿啊，你让怎忍心看着你坠入地狱？你又让怎替你来补天？怎能救你？怎能替你脱罪？怎才能不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！”
他“砰”地拳捶在桌上，门外听到动静小黄门急急忙忙冲进来，躬身道：“国公爷。”
“喔，没事。”杨凌说完，又静立片刻，把大袖拂，转过身来淡淡地道：“走吧，带回客房，有些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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