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氏兄弟自然知道红娘子功夫得,比自己两人只高不低,所以点点头,也退开去。大棒槌向侧方野草丛中走几步,在棵被摘光野粟子树下站住,招手道:“嗳,你过来呀。”
大棒槌人高马大,做出这样姿势显得憨态可掬,惹人发笑,红娘子忍俊不禁,嘴角不禁露出丝笑意。她扯扯衣襟,大大方方地走过去,拱手道:“不知杨大当家到底是何方神圣,不瞒刘兄弟你说,红娘子孤陋寡闻,确实不曾听说过,还请刘兄弟说个仔细。”
大棒槌眨眨绿豆眼,狡黠地道:“怎可能没听说过?你们还同行同住好段日子呢,呃……不是不是,是同住个房子,在阳原,花御使家,姑娘有点印象没?”
红娘子愣愣,仔细回味遍,身子忽然震,指着他颤声道:“你……想起来,你……你是他……他,你是他身边人!”
威武岭上杨大当家,可不就是威国公杨凌?红娘子双手都哆嗦,她咽口唾沫,苦涩地笑,说道:“他……他让你来做什?看如何狼狈,如何受死?”
势向山下望去,崎岖山道上,瑟瑟黄草径上,几个人正向山上走来。红娘子按捺不住,说道:“去迎迎,看看到底是谁。”
谢种财两兄弟对望眼,也急匆匆地跟上去。他们二哥程老实自长江渡口战就失踪,他们直以为二哥已经死在江边渡口,现在有人打出老营手语不禁又给他们丝希望,来人如果是二哥,老营人当然认得,可是没准是他派来什人呢。
红娘子在半山道上拦住来人,几名手下纷纷抱拳施礼见过大小姐,那被围住汉子也有样学样抱拳施礼,瞧那粗犷样儿倒像个绿林好汉。
红娘子上下打量他番,隐约有些面熟,可老寨好像没这个人,所以时把红娘子弄糊涂,她在山西阳原为唐仙治病时,曾经见过大棒槌,但那时大棒槌只是个亲兵,不太引人注意,而且红娘子思维又被老寨两个字框住,时竟没想起来。
她也按照绿林规矩还礼,迟疑地道:“不知这位好汉是哪座山头当家派来?为何懂崔家山寨号语?”
大棒槌本正经地道:“姑娘此言差矣。俺们大当家……呵呵呵,这称呼挺顺嘴,咳咳,俺们国公爷说,不管法场战场,他都要把它变成情
大棒槌大剌剌拱手,口山东莱阳腔儿道:“回崔大当家,兄弟姓刘,是威武岭上杨大当家派来,有要事面禀,因事情机密,还请避开左右。”
红娘子彻底懵,谢家兄弟也面面相觑,谁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,威武岭?那是哪座山头?听这口音该是山东地方,难道山东太行山上还有这位好汉,这种紧要关头居然会寻到这儿来?
红娘子摆摆手道:“你们退下!”
手下兄弟连忙闪开,刘大棒槌看看红娘子身后谢氏兄弟,干笑道:“这两位老爷子,年纪这大好奇心还这重?俺们杨大当家说,法不传六耳,只能说给崔大小姐人听见,现在加上你俩可正好六耳,你说兄弟俺怎说话?要说这六耳,俺们大……大当家还真是能掐会算。”
红娘子微微笑,回首轻声道:“五叔六叔,你们也避下,他伤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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