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大模大样地背手而立,呵呵笑道:“这山上到底是谁当家?贫道此来,只与红娘子崔姑娘说话。”
“哼!好大架子,这位是二叔,有什事从不瞒他,道长有话请讲当面。”红娘子虽然好奇这道士来历,对他这种狂妄态度却很反感。
“这位就是崔姑娘吧?”老道上下打量她番,眼睛不由亮,常听人言红娘子身拳棒、武技过人,悍勇胜过其夫,偏又美丽妩媚,姿色不俗,想不到传言不虚,此女娇美动人,比教中诸多姿色出众圣女还要胜出几分,风情殊丽,确实令人见动心。
他拱拱手,舛傲神色稍敛,呵呵笑道:“贫道非是对程二当家不恭,实是所议之事甚大,未曾谈妥之前不宜过多人知道。崔大当家,贫道冒险突破官兵重围而来,已足见诚意,还请屏退左右,贫道自会奉告。”
他见红娘子犹豫,便又补充道:“贫道此番前来,是为姑娘麾下五千兵马生死存亡,这可算得大事吧?这里四下都是姑娘人马,难道还怕贫道怀有歹意不成?”
已经自动自发地被红娘子完全当成杨凌功劳,她开心不得,就连脸蛋儿都红润起来。程老实瞧见她这副模样,冲到嘴边话又咽回去,他悄悄转过头去,轻轻叹口气。
他知道杨虎杀害义弟秘密,方才追问与杨凌结盟事,崔莺儿对这位从小看顾她长大、对她最是慈祥二叔也说实话,程老实已经解切。看现在这模样,莺儿这孩子分明是把颗心全交给那个杨凌,难得见到她有开心时候,程老实又怎忍泼她冷水。
可是,杨凌是什人?人家是身世清白读书人出身,现在贵为国公,莺儿就算没许过人,个不识字江湖女子,给他做个妾都嫌身份低微,何况她不但嫁过人、而且还是山贼身份,杨凌以后能善待她?杨家光诰命夫人就有三个呀,这孩子自尊心又强,要是整天被人欺负、陪着小心……
想到这儿,程老实眉心紧锁,心里有点难过。崔莺儿察觉他态度有点异样,正想开口询问,个亲兵飞奔上来,远远抱着道:“禀告大小姐、程二爷,有个老道闯山求见。”
“道士?”崔莺儿站起身,疑惑地与程老实对视眼,说道:“带他上来。”
红娘子
那亲兵抱拳下去。程老实疑惑地道:“道士?官军在四面重重包围,偷偷溜进来要冒着极大危险,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见咱们?不会是……是他人吧?”
崔莺儿脸红,低声道:“不会,他要约相见时,会在约好地点放置讯号,会每天派亲信去查看,再说就算有急事,也没必要扮成道人啊。”
程老实点点头,就见两名亲兵押解着个披头散发青袍老道走上峰来,瞧他步履轻盈,气定神闲,显然是个练家子,程老实不由微微向前站步,靠红娘子近些。
红娘子上下打量,见这老道身青袍,花白长发披散,以道箍勒住额头,空着双手,大袖飘飘,脚下双麻鞋,就像个游方道人。瞧他模样,却有七十上下,双吊客眉,满面皱纹,两只眼睛精光闪烁,显得既乖舛又凶恶。
“恕在下眼拙,这位道长是何方高人?”程老实抱拳,依着江湖礼节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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