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德最恨信任人欺骗他,心中愤怒自不待言,杨凌见只是微微笑,并没有说话。
该来总是要来,整天提心吊胆地牵挂着他,如今他真反,杨凌反而平静下来,国内之贼,如今只剩个宁王而已,失去弥勒教在北方呼应,再加上自己早已在江西四周布陈战阵经验将官,谅他也反不天去。
他笑,只是因为杨廷和话。若是不知底细,杨廷和这番话并没有错,可是杨凌知道他收受过宁王府重礼,如今听说宁王反,生怕牵涉到自己,这番话弦外之音就是预埋伏笔,旦事发有人弹劾,今日这番话就能发挥效果,连皇上也受他蒙蔽,自己不知底细,平素交往自然也不能算是大罪。
大学士梁储也很紧张,他进入内阁以后,宁王府中官也给他送过厚礼,这礼金还没放热乎呢,江南半壁就烧起火来,
伍文定奏宁王叛乱疏:“正德二年九月二十五日,臣伍文定奉敕:‘迁升成都同知伍文定为南直隶安庆府知府职,克日赴日,钦此。’臣钦遵,于九月二十七日启程赴南直隶,就任安庆知府,历今已两月有余矣。
本月十二日,有九江逃官甄晴空等禀称宁府称乱,将巡抚林俊、按察副使钟良铭杀死,三司*员、府县大小官吏有不从者尽皆绑缚,不知存亡;各衙门印信尽数收去,库藏搬抢空;见监重囚俱行释放;舟楫蔽江而下,声言直取南京。
臣不胜惶恐,又惧事涉皇室宗亲、道藩王,是以不敢轻信,便遣探马往查,皆如泥牛入海,去不归。当此时也,宁王果然发兵来攻,聚兵十五万,旌旗蔽日,令旗如云,诸府道将令未奉诏命,皆自守本土,不敢违制来援,臣唯有集纳附近军民,予以顽抗。
如今宁王军已攻城三日,臣调集兵粮、号召义勇、收合涣散之心,作起忠义之气,衣不解带,日夜巡城。幸赖皇上天威,阖府百姓众志成城,使宁王军进不得前,但宁王势大,且到处张贴谣檄不恭之言,诡称奉太后谕,以皇上非朱氏骨血为由予以讨伐,欲挥军赴京,颇能迷惑人心,江西地方官吏多有望风附贼者。
贼兵日众,安庆孤城岌岌可危。宁府逆谋既著,彼若北趋不遂,必将还取两浙,南扰湖、湘,窥留都以断南北,收闽、广以益军资。若不即为控制,急遣重兵,必将噬脐无及。臣日望天兵速至,庶解东南之倒悬。伏望皇上省愆咎己,命将出师。因难兴邦,未必非此。
又有南直隶军饷,多赖盐商诸税。近因户部周转不灵,顾募之兵无所仰给,军心恐难持久,若拖延数月,不免有兵痞生事,欲剿贼平叛,将倚何资?尚请皇上三思,早做筹谋。
缘系宁藩谋逆事,臣伍文定为此具本奏闻,谨题请旨。”
伍文定奏章抄本在几本大臣手中传看遍,正德皇帝脸色铁青地道:“诸位爱卿,你们有何提议?”
杨廷和勃然怒道:“宁藩世受国恩,平素极为恭顺,皇上对宁王也最是信赖,常有赏赐以示圣宠,想不到他竟然包藏不轨之心,意欲谋反,臣以为朝廷当立即征调诸府道官兵予以平叛,以雷霆之势打击反军,以正国法!”
正德皇帝听拍桌子,恨声道:“正是,这口蜜腹剑小人,连朕也骗过,剖其腹剜其心也难消朕心头之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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