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正德皇帝回过味儿来,他默默地点点头,问道:“那你说该怎办?当初永乐先帝不敢以利炮攻城,怕误伤灵主牌位,只能困城肉搏,们现在也只是吃这个亏?哼!那也罢,朕兵马正在集结,就算不动用大炮,他也休想占便宜。”
“那倒也不必,宁王既然这做,咱们何不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呢?”
正德皇帝眼睛亮,追
撸起衣袖,冲上军舰,亲自操炮,给那狗仗人势宁王叛军当头轰上炮。
就在这时,杨凌匆匆走过来,拱手道:“皇上何事发怒?”
他那鼻音儿听起来就和太监差不多,南京六部大员们诧异地看着他,不知道这位仁兄才这短时间不见,怎就变成这副模样。
正德脸色铁青,怒不可遏地拂袍袖道:“你自己问他!”
杨凌急忙向彭鲨鱼问清经过,彭鲨鱼对他大吐苦水,杨凌听想想,然后换上副笑,用鼻音儿道:“诸位大人都起来吧,宁王兵马这做,分明就是计,可明知是计,咱们就是不能去碰破它,否则这道义上就自陷尴尬。诸位大人所虑甚是,再和皇上商议商议。”
劝起群臣,杨凌向正德皇帝拱手,向旁示意道:“皇上,借步说话。”
正德皇帝哼声,大步走到侧船舷,望着起伏不定波涛,他心中也如波澜般起伏不定。杨凌慢慢走到他身边,轻声说道:“皇上,洪武皇帝灵主牌位和画像不可轻易触碰,您听说过谁家里叔叔和侄儿打架,却把祖宗牌位打团烂?要是那做,外人只会骂这两人忤逆不孝,会去理会谁有理谁没理?”
正德皇帝怒道:“自然没有在祖宗宗庙祠堂大打出手,可是也没有打仗时候把祖宗牌位顶在脑袋上边呀,这样无赖仗让朕怎打?现在是什情形?他是反叛,是谋国之贼,是在谋朕江山社稷呀。”
杨凌低声道:“皇上,永乐皇帝在北平做燕王起兵靖难时,铁铉在山东济南府也用过这招,永乐皇帝雄才大略、代霸主,还不是干瞪眼使不上力?为什?就因为别事都能做,唯有这件事不能做,否则就是自弃道义,成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,而且这罪名永远也没有办法洗刷。以子孙身份而冒犯祖宗,如果因为对方和自己正在打仗就可以这做,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,如果事情危急,就可以不要祖宗?岂不是告诉天下人,如果事情紧急,就可以不要君父?天地君亲师,纲理伦常旦崩坏,天下岂不大乱?”
见正德脸上怒色渐消,杨凌又道:“再者,宁王谋反,用是什名义?他谣言惑众,诡称受太后密旨进京整顿宗室,说皇上您不是先帝骨血,而是抱养民间婴儿。皇上,您毫无顾忌地炮轰在洪武皇帝头上,这不是坐实自己罪名,给宁王叛军送去个有力口号,让他造反更显出师有名?他会到处讲,说皇上这做,正因为您不是朱家皇室子孙,所以才毫不在乎。这样谣言旦传开,就算今天大败宁王,甚至剿灭所有叛军,也会在民间直传下去,作为皇上您不是先帝骨血有力证据,不但皇上总是被人在后边指指点点,就是您子子孙孙,也要经常为此苦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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