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自然忧心不已,在他心中已经认定宁王此番难成大事,留在宁王身边不过是随之送死而已,可他心中又抱着万希望,不忍现在就离开,而且弥勒教根在北方,现如今已被朝廷清剿空,离开宁王又能往哪里去呢?
他目光渐渐投向极北:塞外正处于团混战之中,若是换在平时,自己个汉人势难打入蒙人内部,可是现在……乱世出英雄,这些蛮族以汉人为相、引为智囊事自古有之,弥勒教要想东山再起,是不是可以借助蒙人势力呢?
李自然边走边想,心中渐渐明晰起来:“宁王,再扶他程便是,能保便保,不能保,便弃他出关去,塞外广阔天地、诸雄争霸局面,像这样文武双全人,自然如鱼得水,还愁不能展抱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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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王军天亮继续退兵,水陆两路大军退到鄱阳湖,与九江援军会盟,时气势重盛。宁王登上盛载着百余名妃嫔美人楼船,对肃立三军将士慷慨陈词:“太祖高皇帝御制祖训有言:‘君不明,群小弄权者,藩王得起兵入清君侧。’”
伐北逆路经此处,如此夜色迷茫、大雾幢幢,时不辨东西。朕来问你,这里是什地方?”
那百姓战战兢兢地答道:“这……这个地方叫黄石矶。”
宁王听大怒,“呛儿”地声拔剑出鞘,挥剑便砍,那百姓怯如瘦鸡,明知利剑刺来,惊恐之极,却不知躲闪,被这剑立时斩于地上。
宁王左右大骇,急道:“皇上这是何意?”
宁王怒气未消,戟指骂道:“如此小民也敢讥讽于朕,王失机?谅是朕宝剑不利?”
“如今,弘治帝为君不明,为求太子以安国本,为宵小所蒙骗,抱养民子,又因
那个小孩子见父亲被杀死,号哭着扑上前来,被大狗子把摁住。大狗子只手比他脑袋还大,摁住他如何还能动弹,小孩子张嘴咬口,大狗子吃痛,松手正想挥刀砍他,那孩子纵身跃,“扑通”声已经钻进湖水,游鱼般消失踪影。
张纶呐呐道:“这小民说,臣倒是想起这个地方来,这里叫黄石矶,并非王失机,南人口音大多‘黄’、‘王’不分,方有此误。”
宁王这才明白,可是人已经杀,岂能自认错误,他拂袖子道:“不管如何,这无知小民如此说话,实在太过晦气,哼!现在既知地理,那便好办,诸将随朕回营,咱们再详细商量。”
众文武默然不语,随着怒气冲冲宁王行向中军大营。
李自然走几步,悄然停下来,望着雾气袅袅湖面悠悠出神:“宁王,是个扶不起阿斗啊!区区小民句话,也能如此忌惮,若非心中惶恐已至草木皆兵境地何以至此?唉!可惜,可惜父亲隐忍半世,苦心经营,终不免走上急功近利道路,中杨凌*计。若非如此,父亲在北方从容起兵,联合白衣军所部,牵制边军和京营,那江南空虚,宁王虽然无用,必然也能统御半壁,与北京抗衡。现如今北方平定,朝廷可以集中全力南下平叛,而宁王朱宸濠空有朱棣之志,却无朱棣之才、手下兵将纯是群乌合之众,更比不得燕王与北元常年征战锤炼出来铁甲精英,正德大军到,便是土崩瓦解局面,这枚旗子还能利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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