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看杨凌，奇道：“杨卿，你
鼻涕都快流进嘴里去
，怎
不擦
擦啊？”
杨凌苦着脸道：“皇上，臣这鼻子还没消肿呢，擦就痛得厉害，
得轻着点儿，臣现在骨头缝儿都发酸，皇上龙体如何啊？”
正德唉声叹气地道：“龙体？龙体也受不冷水激啊，朕直犯困。来人啊，给朕来碗姜汤红糖水，朕喝完得睡会儿，实在是撑不住。爱卿，你也来碗吧。”
不会儿，小太监端上两碗姜汤水，君臣二人坐在车里，轿帘儿掀着，看着远处厮杀激烈战场，边“唏聿唏聿”地喝汤，边流着鼻涕……
※※※
双方刚交战时明军那种迅猛无匹进攻就有心有余悸，只顾防范明军强悍步卒战力，却忘明军水师优势和他们比较起来，比陆军更胜筹。
南船北马，他们怎可能放着这强大舰队不用，而纯以陆军制敌？宁王怆然变色道：“快！马上解开铁索，舰队摆开防御阵形，以防明军猝袭！”
已经晚，明军战舰是和陆军同步南下，现在已经从长江驶进鄱阳湖来，除彭鲨鱼战舰，正德自京师出发沿路护航舰队全都开过来，浩浩荡荡直入鄱阳湖。宁王舰队以铁锁连舟横于湖岸，真比曹操当年“连环计”还蠢，彭鲨鱼舰队只须依次驶过，无需变换阵形，炮雨便丝毫不曾浪费地倾泻在宁王水师战船上。
正德皇帝怕宁王又使无赖招术，为从道义上占住先手，战船上还备朱元璋所修族谱上载几位先人，朱仲八、朱百六、朱四九、朱初、朱五四，连串数字先祖灵牌全放在船舱中备用，甚至连宋朝大理学家朱熹灵位都有，因为朱元璋为攀上个有名祖宗，曾经认定宋朝朱熹就是他先祖之，只因年代久远，族谱散佚，无法完全认证罢。
不过他这些准备全没派上用场，宁王水师败落花流水，只顾仓惶逃命，哪还有心思和他较量谁供祖宗辈分高？
正德在流鼻涕，宁王却在流眼泪。
士
明军火炮齐发，来不及解锁应敌宁王水师应战不力，多艘战船中弹起火，火借风势，这烧起来“哔哔吧吧”愈燃愈烈，朱宸濠所乘楼船大舟也挨炮着火，时贼众大哗。
就在此时，战鼓如雷，号角响起，陆地上明军发起总攻，千军万马掩杀过来，水上、地上鏖战片。
明军中军中，正德和杨凌穿着厚厚衣服袖着双手坐在车内，身前放着两个大火炉子，旁边儿站着溜小太监，人捧着摞手帕，正德懒洋洋地倚在锦垫上，膝上盖条毛毯，他接过张手帕来擤擤鼻涕，然后递给小太监再拿张，说道：“今日之战如泰山压卵，朕料宁王必败无疑。”
“是啊皇上，不过彭鲨鱼这炮放也太没准头儿，怎把宁王战舰也打着？皇上许下军饷，可全指望着宁王呢，这要是船沉，或者被军兵趁乱把金银抢走，皇上可要失信于军。”杨凌也是副有气无力地模样道。
正德皇帝哼哼地笑：“无妨，剿灭判军，朕要亲往江西，宁王府是定要撤藩，皇庄田地、仆役、宫殿等等处置下来，也是笔不小财富，还有那些附逆*员，统统抄家，朕决不会亏待这些士兵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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