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臣定秉承圣意,严厉打击,从速缉捕、从速判案、从重处治,彻底扫荡这些魍魍魉魉!”
张老夫子目瞪口呆,下巴喀地声,他连忙揉揉,离席仆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地道:“草民有眼无珠,参见吾皇万岁!”
正德哈哈笑道:“你若有眼有珠,就不会水泼小天师,又对朕说出这番话来。不知者不罪,起来吧,朕今日是微服出游,不要张扬。”
“是是是!”张多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,皇上和威国公到杭州他当然知道,知府衙门还特意下通知,要求书院加强管理,近期约束学生少出去游逛呢。为此张老夫子找六十多条题目让学生们做文章,就是为羁绊住他们,方才听这少年公子称那年长公子为杨凌,又自称为朕,张多重还能不明白怎回事吗?
正德听这件恼人事,也无心继续游览下去,便
成戏院子里常客,而且经常跑到后边去和瘫在床上无所事事假痴不颠喝酒聊天,彼此竟成朋友。
也就是在这不久,假痴不颠,bao毙。张老夫子曾去狱中探望过朱成碧和小春宴,据小春宴说,自她丈夫摔成残废,那地扁蛇郭观就对她勾勾搭搭,尤其是有次她被闹烦,对郭观说起丈夫虽然瘫,这些年做名角也攒下点家当,两人就算不在戏班也足以渡日,这郭观纠缠更紧。
小春宴丈夫被害后,郭观又曾威胁要她嫁给自己,小春宴不答应,郭观便冷笑而去。班主告官后,出面做证说小春宴与朱成碧恋*情热、常常虐待亲夫几个证人,大多是常在戏院蹭戏摸包痞子,很难说和郭观等人没有关系。
现在二人被抓,未几就突然冒出个小春宴也没听丈夫提过堂弟,天天跑到戏园子哭闹,又有胡龙、郭观帮地痞帮忙,搅勾栏不得安宁,这些人就更加可疑。
张老夫子早听学生说过,这些帮会有些捞死人财本事,比如在路上捡个孤苦无依垂死老幼带回去,悄悄把他弄死,丢在富有人家门口,然后冒充亲友上门讹财,假痴不颠这桩案子大同小异。
正德听气炸肺,恼怒道:“都说严嵩治政有方,难道眼皮底下有这许多黑暗,他竟视而不见?”
张老夫子苦笑道:“这倒不怨知府大人,现如今杭州城天天人来人往,摩肩接踵,知府衙门那点人手光是处理正常告官投诉案子都不够用,再说,这些人,能让人抓得到把柄有什大罪?不就是以苦主亲戚身份上门哭闹?对那百姓来说,柴米油盐就是性命,这样闹足以要他命,可到官府却无法量刑,你能怎样?人家亲人惨死,还不兴上门痛哭?纵然不偏不袒,打上二十板,他必十倍报于那户人家,介时那户人家为求平安,根本不敢再来官府再报案。朱公子,这就是你说刑不能治罪,法不能胜*。说好啊,这些地痞无赖就是钻律法空子,所行之事让你套不上大罪,所行之恶却足以让百姓走投无路。乱世用重典?唉!就是按察使大人也没有这个专断之权,要做到谈何容易啊?”
正德皇帝冷笑声,指杨凌,说道:“杨卿!”
杨凌连忙离席跪倒,禀道:“臣在!”
“这件事朕交给你,群土鸡瓦狗,从速解决,不得枉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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