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过去!”张符宝耳边仿佛又响起杨凌那声厉喝,身子下意识地哆嗦下。
她走过去,莫清河扳动机关,香案前裂开,杨凌抓住她,却被她带向洞口,条手臂被洞口生铁棱角硬生生刮开个大口子。
“人家说,钝刀子割肉,那该是生疼吧?他那是硬生生被折板棱角又硌又刮才撕皮开肉绽,那该有多疼?”想到这儿,张符宝秀气眉儿微微地蹙起来。
鲜血如注,沿着自己袖筒淌下来,莫公公人要杀他,他人挡在前面,而他,始终抓着自己,没有丢下自己去逃命。血,好多,顺着袖管儿流下来,流到颈上、流到胸上、
她难以自欺欺人地忽视那四句偈语。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她悄悄地看着杨凌,已经不自觉地用审视自己未来夫君感情和眼光去看他,看着他和永福、湘儿谈笑,她在唐仙身边,那笑会不自觉发僵,那心会不自觉发酸,她心悄悄地沦陷。
托着香腮,幽幽出神,水中摇曳倒影,如她挣扎心。
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而挣扎、而抗拒:“其实……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他是命中良人,怨他什?该怨命?还是不喜欢他?为什不喜欢他?……到底喜不喜欢他?”
“唉!宝儿呀,你在自寻烦恼!”符宝儿捡起粒石子掷入水中,忽然怨恨起自己来。
今天出行,她经过处地方,那里,现在是位杭州豪绅住处,然而两年前,那里却是杭州镇守太监莫清河府邸。
同意!”
※※※
杭州,孤山脚下,皇帝行在。
“今天游玩真开心,啊,身子都走乏,符宝,回去沐浴下吧。”唐仙笑盈盈地道。
“是,想在林中走走,皇贵妃请先行。”张符宝忙打起精神说道。
看到那里,曾经淡漠记忆忽地下记起来,曾经少女时候体会不到感情现在却细细地咀嚼起来,如潺潺溪流,涓滴在心头汇聚成泓翻滚难平浪头。
“大人,这里没有坐椅,大人便在这蒲团上歇息片刻吧。”
“何必定要在佛前就坐?这蒲团难道还有什门道不成?”
“哈哈,个代椅蒲团儿而已,能有什门道?”
“你们在搞什啊,个蒲团也用来打机锋?”
“好,永福、永淳、湘儿,咱们走吧。”唐仙微微颔着,领着三位公主向后院去。张符宝莫名地叹,轻轻踏进竹林。
园林中回廊九曲,鸟语花香,踏着软绵绵草地,经过处小桥流水,穿行在阳光疏朗、春风柔和、竹叶婆娑、清香片竹林中,耳边鸟鸣泉溅、眼前翠竹摇曳,气氛无比静雅。
衣也翩跹,人也翩跹,眼横秋水,眉如远山。修竹林中,身材颀长纤秀符宝儿,如风拂杨柳般,娉娉婷婷地带上几分清淡温婉。
符宝在清泉水边块半截入水倾斜怪石上轻轻坐下来,托着下巴怅然望着湖水中摇曳红莲,清秀脸蛋儿隐隐露出抹春愁。
小妮子有心事,在天师府练丹房被杨凌强吻、在万松书院穿上他亲手为自己所买衣裳,包括那贴身小衣,朝夕相对,日久生情,曾经少不更事小丫头现在情窦渐开,自己终身大事她也不知想过多少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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