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哥,你知道那个人是谁?”
她咬咬唇,飞快地道:“那个人就是杨凌。”
张天师身影又是动,符宝轻叹道:“也不知该怎说好,常言说‘姻缘天注定’,是天师女儿,可终究也逃不过这命安排。躲来躲去,谁知道宁王就反,谁知道皇上会御驾亲征,最终又把他带到面前。”
她幽怨地看哥哥眼,说道:“还有你亲自施法开光那尊老君像,你不是说要敬献给皇上?现在却莫名其妙摆到杨凌书房,完蛋,连李老君都帮他,你要人家怎办?”
张天师静静地坐着没有动静,张符宝嘟起嘴道:“他……他早就知道和他有夫妻缘分,两年前他就知道,这个家伙真阴险,还直装着没事人儿似,现在也知道啦,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见他。”
张符宝满腹心事向自己住处行去。
张天师在苏州时住在玄妙观,但是这路上皇帝好像忽然对道家学问和技艺有极大兴趣,经常就近请教,所以到杭州后,张天师也住在皇帝行在里。
杜公公给他在东跨院安排个独门院落,这来张符宝就搬出公主居住院落,回来与哥哥住在起。
张符宝怏怏地回房间,脱鞋上床盘膝打坐片刻,却始终心绪不宁,她只好穿上鞋子出门拐向哥哥房间。
张天师住处是里外三间,最外间是书房兼客室,中间间是卧室,用古色古香、图案优雅屏风隔断出睡床、打坐室、漱洗间等各个小房间,最里边间充做临时丹房药室。
她见哥哥还是不说话,不禁又恼又羞地跳下床来,跺跺脚道:“都怪你!非要带着人家出来,要是你不带出来,会有这事?那个家伙定在心里得意地笑呢,笑自己送上门去,该说人家都和你说,你是大哥,你……你看着办吧。”
张符宝话中之意十分明显,她也知道大哥听得出来,所以话出口脸就臊得通红,刚说完就逃也似地冲出去。
侧廊下,两个侍卫转出来,瞧着张符宝离去身
进门儿,就闻到股浓郁药味,药香芬芳并不难闻,看来是在炼制什强身健体丹药。张符宝拐进卧室,便看到哥哥身影。他身着袭道袍,盘膝端坐在个蒲团上,正在静静地打坐。
那间用屏风隔断静室和卧床捱着,屏风上雕饰着梅花和松鹤图案,纹饰中间半透明屏风透出天师背影。
张符宝本想走过去,走到半却犹豫着停住脚步,她闷闷不乐地拐到哥哥卧床间,屁股坐在榻上,静静地坐会儿,终于忍不住道:“哥,你不是直想知道爹爹留给那四句偈语?今天告诉你好不好?”
张天师肩膀动下,却没有说话,张符宝知道他正在行功运气,静静打坐,半途不便说话,这样反而更好,尽管是从小便在起兄妹,可这事儿终究羞于出口。哥哥要是真对答起来,她反而没有勇气说。
静静地坐片刻,张符宝幽幽地道:“‘半轮明月江水,白骨山上绦红绡。兵戈起时春影动,老君像前许良人’,这就是爹爹给批下事关终身大事四句偈语。哥,千方百计去躲,最后还是走到他面前,现在连最后句偈语也应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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