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多夫没有对这样刻薄话反击,却语气异常温和,对着德隆轻轻说句:“可是你还没老。”
他话里似乎隐藏很多意思,不过幸好,德隆能听得懂。
德隆想想,他忽然长长叹口气:“明白你意思,多夫……可是,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‘骑士’!这种东西,早就应该灭绝,应该绝种!可是留在这里,只是恪守誓言,在死之前,让这个地方不要关门大吉,就算对得起死掉老头子。除此之外,不想去想别。因为……这个世界,已经不是骑士时代!”
“但是杜维出现。”老多夫话很明显带着深意:“知道,你前些天虽然嘴巴很硬,但是你心活动。能看得出来……嘿!小子,别忘记,是从你光屁股时候看着你长大!能看得出来,你心活动,你嘴巴里说什都不想管,什都不想参与……但是能感觉到,你最近直在悄悄观察这位郁金香公爵大人。”
德隆沉默。这个向嬉皮笑脸家伙,此刻脸色却布满严肃。
事情,不想去碰。就这简单。”
说着,这个家伙仿佛逃跑样,居然不等杜维说话,就先跑掉。
他反应让杜维心中疑惑重重,不过他现在还要听卡卡罗特把事情说完,所以暂时只能把德隆疑惑放在边。
德隆走出房门,还很细心帮两人将房门关上。
随后这位骑士协会会长走下楼梯,却迎面看见老多夫在楼梯下扫地。
“说实话……开始时候,也不喜欢这个公爵大人。认为他这样年纪小家伙,而且又是少年成名,多半没有什大本事。至于说什要振兴骑士协会,也认为他是夸夸其谈。而且……们都知道,他做这些事情,是另有目。”老多夫面说,面轻轻拍打德隆膝盖:“可是,们都不得不承认,他干得很不错!甚至,你表现,也让感觉到,你已经不像从前那绝望。这个小子给你带来希望!”
“那你呢?”德隆忽然异常认真盯着自己这位老仆人:“多夫!你辈子没有结婚,没有生下后代!也明白你意思,你是故意!你想让你血脉,在你这代就终结!不希望那个沉重使命永远压在你这族肩膀上!
“你怎出来?”
“躲麻烦。”德隆摇头,他叹口气,然后屁股坐在楼梯台阶上:“亲爱老多夫,很懒,非常懒……你很解这点。你看,连隆奇努斯之矛,都随随便便丢给杜维那个家伙。还有什事情能引起兴趣?不想管其他……好好守着骑士协会,不让它倒闭关门,就算对得起老师。多余事情,不想搅和进去。”
老多夫认真看着德隆,和以往不同,这次老多夫没有对着德隆咆哮,也没有用那种尖酸刻薄话语来刺激德隆——因为他看得出来,德隆眼神里有些别东西。
轻轻,老多夫放下手里扫帚,走到德隆身边,缓缓坐下,枯瘦手在德隆膝盖上拍拍,过会儿,慢吞吞说句话:“老。”
“……”德隆看老多夫眼,嘟囔道:“知道,你老。你脸上皱纹简直就好像是隔夜干面包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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