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河愁缓步上前,自地上捡起被击落月下美人:“从今日起,便是新巫王。”
所有雪山门下尽皆哗然。原本鸦雀无声广场,瞬间沸腾起来。
纵使白河愁轻松击败古兰修,坐实自己雪山第强者地位,但大雪山巫王位置,却并非味强者为尊。
纵使白河愁再强,但日巫王古兰修未曾退位,并亲口指定他为继承人,他白河愁就日不能冠上巫王称号。
“白河愁!你胆敢僭越!”首座大萨满格尔萨第个跳起来,向着场中白河愁怒吼起来。
环视场周圈之后,白河愁也轻轻叹息声。
“可惜。这大雪山上,就连个能逼弯刀出鞘人,都已找不到。”
纵使白河愁身褴褛,但在这雪山绝顶之上,手持连鞘弯刀,说出这番话时,却依旧风姿令人心折。
唯有古兰修听到此话,心中猛地沉,骇然盯紧白河愁。
白河愁话里弦外之音,只有古兰修听懂。
古兰修坐在地上,抬起自己右手,望着手上皱纹点点增加扩散,发出声凄凉苦笑:“果然……还是老。心老之后,无论再强武技与巫术,也没办法留住自己青春。早想到这天到来,只不过……没想到竟然会来得这快。”
雪山绝顶,鸦雀无声。
古兰修所说,也是雪山上下数百弟子心中想。
虽然心中早已在等待着这次大比,虽然早知白河愁今日便会再度挑战巫王,虽然早知白河愁或许便会在今日击败巫王,但却没有人能够料到,巫王竟然会败得那快,那干脆。
那可是古兰修!被称为大雪山三百年以来最出色巫王古兰修啊!
白河愁却丝毫不理会格尔萨怒吼,只望着面前古兰修,继续道:“老师,你可记得,二十年前那次大比,曾问你个问题?”
古兰修默然望着白河愁半晌,才点点头:“记得。那时你问四个字——学此何为?”
“没错。”白河愁点头道:“若生困坐在这大雪山上,纵使超越你,又有什意义?你那天虽未给答案,却给自己找到答案!”
说着,白河愁抬首向天,神态昂然:“终白河愁生,这世上无人可居之上!”
古兰修自地上站起,面色凝重:“你或许能做到。但不会让你去做。若是你能安心留在这雪山之上,将大雪山武技与巫术发扬光大,自乐意
这大雪山上,已经没有能逼弯刀出鞘人。
——那大雪山之外呢?
“愁!”
古兰修发出声低吼:“你可要知道大雪山世代传下规矩!”
“规矩?”白河愁淡淡笑:“规矩还不都是人定?”
片刻之间,古兰修头黑发已经化作头银丝,而皱纹也早已遍布整个面庞,看上去宛如个耄耋之年老人般。
他叹口气,对白河愁道:“好,现在你已是大雪山第强者。”
白河愁点点头,随后望向围在广场周围众雪山弟子。
无论是八大萨满,还是其他形形色色低阶弟子,在触及到白河愁目光时,都禁不住微微低下头去,不敢对视。
只有赤水断与蓝海悦,尚能保持着心境,平静地望着场中白河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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