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星阑看他黯然地低着头,就知道他家人八成顾不上他。
他犹豫下,说:“要不你先到家吧。家就在前面,很近。”
江戈错愕地抬头,从来没人邀请他去自己家玩。他紧张不安地抓着扶手,小声说:“身上都湿,脏。”
谢星阑给他展示下自己衣服,刚刚风夹着雨,他也被淋半湿。
“也挺脏。”
江戈抓着雨衣手指收紧些,低声说:“……会。”
“那赶紧穿上,撑伞很累。”
因为要替江戈撑,所以谢星阑得举高伞,没会手就酸。
江戈抿抿嘴角,飞快地穿上雨衣,谢星阑看到他手心留下几道刺眼红痕,估计是用力转车轮时候留下。
保姆阿姨见谢星阑跟江戈讲话,微微皱眉,有点欲言又止。
可能年岁太久远,谢星阑已经完全不记得五六岁时是否在小区里见过江戈。
他甚至隐隐有点怀疑,前世江戈能那样毫不留情地吞谢氏,该不会是自己小时候也是欺负他小孩之吧。毕竟高中时跟江戈作对基本上都没什好下场,足以说明江戈有多睚眦必报。
江戈漆黑眼睛直直地看着谢星阑,有些懵懂恍惚样子。
谢星阑自认不是什烂好人,可是被他这样看着,还是不太忍心。
算,再帮次吧……
姆就会来推他去上个厕所,吃点东西,可今天这雨来得突然,江戈硬生生在树下淋十分钟,也没见保姆来接他。
他只好咬着牙,自己转动轮椅想回家。
雨越下越大,江戈连眼睛都快睁不开,浑身湿透,雨水中冷意像是要透过皮肤钻进他五脏六腑里,冻地他发抖。
轮椅车胎陷在潮湿泥土中,动弹不得。
江戈手臂已经没有力气,他垂下头,麻木地任风吹雨打。
…
谢星阑就当没看见她脸色,喊道:“阿姨,来帮忙推下吧,回家请你吃棒棒糖。”
阿姨又无奈又好笑,只好上去帮江戈推轮椅,直到上平坦路,江戈低声说:“自己可以。谢谢。”
谢星阑问:“你找得到回家路吗?”
江戈时没回答上来。
他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算不算家,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他还没回去。
跟五岁小孩计较个啥。
谢星阑把粉色雨衣从包里掏出来:“给你,快穿上。”
江戈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谢星阑啧声:“你说你这小孩,怎傻乎乎呢。会不会穿衣服啊?”这呆呆样子,以后怕是基因突变才考状元吧。
江戈:“……”
就在他快要绝望时候,打在他身上雨好像消失。
江戈有些愣愣,几乎以为是错觉,等他抬起头来,就看到挡在自己头顶小黄伞。是卡通图案。
“怎没人接你回家啊?”谢星阑看着江戈不停往下滴水头发,还有那苍白小脸,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情绪涌上来。
在他记忆里,江戈在高中时期虽然也是独来独往,可他学习成绩优异地过分,性格孤傲冷漠,又得老师喜欢。长大后更是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人物,连谢氏集团这样基业笃实企业,也能口吞下。无论如何,绝不至于到让人觉得“可怜”地步。
他真没想到,江戈幼年时期,居然是这样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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