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膝盖以下,则是空空荡荡。
下秒,江戈浑身肌肉紧绷,
关上门,谢星阑去敲两下洗手间门,低声说:“江戈,你洗好吗?”
没有回应。
谢星阑再敲两下,还是没动静。
该不会滑倒吧?
江戈洗澡肯定要卸下假肢,单脚站立本就不稳,浴室里又湿滑。而且他脾气,就算摔倒,也绝不会吭声让人来帮忙扶。
谢星阑哈哈大笑:“老顾,明显是你思想太不纯洁,跟江戈就是很单纯盖被子睡觉好吗?”
两人玩闹阵,江戈推门进来,两人就没再玩。
陆续洗簌后,到熄灯时间,寝室灯自动熄灭。外面还有宿管阿姨查房,不断呵斥着:“还在走廊里跑什,都熄灯!……”
他们今天下晚自习后还去吃夜宵,所以回来晚,江戈还在浴室洗澡。
浴室灯亮着,走廊上是看得见,要扣分,肯定又得被班主任唠叨。
可能这轻而易举地拿到个大公司机密文件,到底是跟许家有多大仇啊?还是说单纯就是跟许挺有仇,牵连他全家块倒霉?
他翻上去想看发帖人id,不过只有片空白,什也看不到。
谢星阑想想,给李小彬传纸条:“许挺是得罪哪路神仙,被整这惨?退学都算轻,他估计会被他爸打死吧。”
李小彬:“不知道啊,肯定不是们学校人,有这牛逼大神还读啥高中啊。”
谢星阑想想也是,他吃个瓜,看看八卦,也就不再关注。
谢星阑越想越担心,直接开门进去——他们浴室门锁坏,还没来得及换新,他下子就打开。
“江戈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。
浴室里满是水雾,片蒙蒙中,江戈猝然转头看来,湿发还滴着水。那漆黑双眼似乎是见到什极为恐怖事物般微微瞪大,脸色也是白吓人。
谢星阑还来不及辨认清楚他表情里隐意,下意识地低头去看,就看到……那只有大腿右脚。
每日佩戴假肢行走,残端总会有磨损,这时那部分还泛着隐隐血色。
谢星阑掀开被子下床,打开门,探出头去看外面。
正好宿管阿姨从隔壁寝室出来,谢星阑笑眯眯地抬手跟阿姨打声招呼:“小张阿姨,马上期末考,还有两张卷子没做完呢,台灯太亮影响室友,在洗手间里呆会。别扣们分吧,好不好啊?”
谢星阑长好看,又贯会卖乖讨喜,宿管阿姨跟他熟,也不计较,笑着说:“身体重要,别太晚睡,十二点前必须要熄灯啊。”
谢星阑:“好咧,谢谢小张姐姐。”
宿管被他逗得笑出好几条眼纹。
过两天,学校里就再也没有许挺身影。
学校封闭式教育,八卦和传言流传地也很快,很快谢星阑就听到许挺被退学处理消息。
晚上熄灯前,谢星阑躺在江戈被窝里玩手机,顾朗见怪不怪,可还是嘴贱地要来跟他抬杠:“老谢,你自己没床吗,非要挤块睡,瞎眼算。”
谢星阑抓起枕头扔他:“你睡上铺,们睡下面,哪碍着你眼?”
顾朗被枕头砸个正着,于是扔下脸盆要扑上去跟谢星阑干架:“每天晚上都怕听到什不该听声音,心惊胆战不敢睡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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