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达达迅速找个借口:“他工作忙,出差,特别忙。”
从煦有点疑惑,坐回床边:“他怎也没给打电话?”
电话——
鲁达达脑子转得飞快,知道离婚事从煦迟早要知道,但还是想能拖几天拖几天,至少先把身体恢复。
鲁达达:“打!打过!打给你爸妈,还有,他忙,
鲁达达想起来:“……靠。”
从煦还在问:“还?”
八百年前事,鲁达达早不记得,随口回:“还。”
从煦:“真还?”
鲁达达扭头回房间:“还还。”
鲁达达起先没反应过来,根烟抽完才回过味儿,走近拍拍从煦肩膀,道:“真……”
从煦转头看他:“嗯?”
鲁达达感慨:“真,你失忆,都还点没有变。”
还是那关心在意身边人。
从煦笑,爽朗道:“那当然。”
“?”鲁达达扬眉:“好啊。”
从煦接着:“大家都好吗?”
鲁达达点头,耐心:“好。”
从煦:“爸妈好吗?”
鲁达达:“好。”
他!”气得手都在抖。
从爸只能边走边安抚:“是他错,都是他。”
老夫老妻,妻子脾气从爸最清楚,也不多说别,只道:“这会儿想说什说什,等会儿进病房,可别让儿子看出来。”
从妈已经飞快调整好,擦擦眼睛,起坐电梯下楼:“知道。”
从爸从妈带花和烟上来后,个回家煮饭,个去买水果,留下鲁达达陪从煦。
“你别老提那两百块,现在是有老婆人!”
从煦跟着他:“你要是没还,下次你老婆来,……”忽然顿住。
鲁达达以为他身体出问题,忙问:“怎?”
从煦看看他,话锋拐:“陆慎非怎这两天都没来看?”
鲁达达愣:“哦,他呀,他——”
鲁达达盯着从煦笑容,欲言又止,想说你也真很久没这笑过,顿顿,忍住没说。
暗自觉得,这场车祸或许就是老天对从煦眷顾吧,让他丢记忆,忘记那些不开心事,找回曾经自己。
鲁达达正在心底万千感慨,忽然听到从煦来句:“对,你那两百块后来还没。”
鲁达达没反应过来:“什两百块?”
从煦挑挑眉锋,眼神暗示。
从煦:“好吗?”
鲁达达看着从煦,点头:“好,你现在,很好。”
从煦笑。
他问题看似没头没尾,但“过得好不好”这种最根本问题,也是他最关心。
他失忆,什都忘,忘事忘人忘中间那六年,都不要紧,只要大家都好就行。
鲁达达在阳台抽烟,从煦穿着病号服趴在阳台栏杆上,头顶蓝天阳光,楼下花园行人,派静好。
从煦躬身弯腰,胳膊撑在栏杆上,侧头看鲁达达,鲁达达老练地叼着烟,眯眼回视:“怎?”
从煦神情轻松悠然,收回目光,眺望远处,笑笑:“没什,就是觉得……”顿顿,“现在好像,都还挺好。”
鲁达达品味着“挺好”这三个字,默片刻,吸口烟,拿下烟嘴,长长地感叹:“是啊。”
从煦像个问幼稚问题小孩子,又笑笑,神情明亮,转头看鲁达达:“你现在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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