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上阳台,陆慎非把烟掐,神色间没有多少阴郁之色,反而颇为明朗。
从煦便懂,问:“想什想明白?”
陆慎非看着从煦。
不能说想明白,只能说想通顺——毕竟人和人不同、境地和境地不同,无法完全做到感同身受。
但其实根本不用感同身受,只要沉下心去体会经历,便能从生活琐碎对个人消耗中窥探当年冰山角。
……
“小从你怎?不开心?”
“你还好吧?”
“儿子,怎,怎闷闷不乐,出什事,跟妈说。”
“陆慎非,你能不能别来烦,让个人呆着行吗!”
从煦语气有点不耐烦还有点无奈:“妈……”
*
从茶餐厅出来,看到陆慎非在抽烟,褚老板二度摸逆鳞。
“抽什烟啊?”
陆慎非幽幽看去:管得着?
从煦打起精神:“你还是去忙吧,别耽误事。”
*
大清早,茶餐厅,褚蔚蓝就逆陆慎非鳞。
“最近都闲出屁吧?和家哈力配母金毛要生,要不要给你捎只养养?”
陆慎非无语抬眼:“你才闲。”
他以前都不知道。
从煦无所谓地笑笑:“早过去。”
耸肩:“不都说,向前看。”
但其实这段时间,从煦自己也没有向前看,他留在原地,陪着陆慎非,陆慎非则在属于他自己个人节奏中,
根本不懂专业词汇。
那瞬间,从煦闲聊心情烟消云散。
他想他在和陆慎非聊什屁话。
陆慎非回到电话这边:“场子里音响有问题,刚刚没听到。”
从煦:“没什。”
很难吧。
从煦当年,点都不容易。
用他自己在《无路可退》中形容:婚姻有时候不是围城,是围墙,四面聚拢、地挤盖塌,令人喘不过气。
围城里人只是想走出去逃离,围墙中人却是想冲破求生。
陆慎非无法评判,只能在想通某些点之后,看着如今从煦:“不知道。”
……
“陆慎非?”顶灯啪下亮起,从煦站在玄关,疑惑地看向屋内。
屋内没人,陆慎非站在阳台。
他近来烟瘾有点大,从煦十次来他有五六次都在抽烟,今天也是如此。
从煦明白陆慎非或许是在这段沉寂时光中消化着什,只陪伴,不多言。
—
多年前。
从煦在书房写稿,没注意时间,听到书房门外动静才忽然想起陆慎非今天出差回来。
刚起身,半掩着门被推开,陆慎非站在门外,神色间写着意外:“你抽烟?”
从煦忽然觉得很不耐烦,口气也冲:“这个家在你眼里是没别事吗?你回来别不管先管?!”
——
多年前。
从煦边叠衣服边和他远在老家母上大人通电话。
灶台上同时还炖着东西,书房电脑上稿子才写三分之。
从母:“你个人在家闲着也闲着,可以养养狗养养猫养点小动物嘛,看你表妹养那几只小仓鼠也挺可爱。”
问:“现在又开始忙?要不你先去忙吧。”
陆慎非往角落里走,背景声越来越小:“不管他们。”
电话短暂静默片刻。
从煦心情有点低落,他想不管他们只管他,他也没话可聊。
他这天真没做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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