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袋上印着照相馆名字,很明显是装照片。不知道章昊老王八又在搞什名堂,章烬把它揣口袋里,头也不回地走。
天已经暗,现在打车回去也铁定赶不上口热乎团圆饭,何况就算赶得上章烬也不太想去。他平时就不爱去姥姥家,是因为姥姥做饭可着劲搁油盐,味道实在不敢恭维,二是姥姥有洁癖,章烬又成天跟狗混在起,所以打小章烬跟他姥姥就不大对付。小时候章烬当着他姥姥面搓狗毛,转身就往姥姥身上蹭,很长段时间姥姥心有余悸,见到他就跟见瘟神似,避之唯恐不及。
在这个千里共婵娟日子里,章烬在陌生而破旧东郊晃圈,找到家小商店,进去买
章烬没明白这是个什操作,不免起龌龊猜测——难不成那坑儿子玩意儿寄是货到付款?
闲着也没事儿,章烬把嗷嗷待哺狗子托给方鹏,自己叫辆出租车去东郊火车站。
东郊是城乡交界处,因为直没开发,荒僻落后,几栋筒子楼在成片小平房衬托下显得鹤立鸡群。火车站也不知道是哪年建,进站口地面到处都是坑,平地都能要人摔个大马趴。
就这个破烂地方,章烬瞪大眼睛找半天,愣是没看到哪里有快递点。倒是有家老照相馆,章烬走过去向照相馆老板打听,老板看他眼,勉强把墙上照片扒拉开,露出缺胳膊少腿“XX驿站”几个字,笑呵呵地说:“这儿就是,小伙子你要取什快递啊?”
章烬翻出通话记录,把章昊手机尾号报给老板,老板从堆着各种杂物架子上翻找半天,终于翻出个小箱子。
章烬从外面遛狗回来,对着院子喊声“妈”,没人应,他才想起来他妈去姥姥家过节。
章妈妈多年来保持着逢年过节绝不开火传统,因此到节假日,家里总是锅冷灶凉。章烬蹲在石墩子上玩几盘斗地主,忽然接到个电话,是个陌生号码。
章烬接通,听筒里传来章昊问候:“中秋快乐啊儿子,吃早饭吗?”
嚯,中秋佳节,他“爸爸”电话。
“还没,”章烬不耐烦地说,“有事儿就说,有屁快放,没事儿挂。”
章烬拿准备走,老板却掌摁住箱子:“没完!钱还没给呐。”
……章昊这倒霉催穷鬼!章烬心里窜出团火,掏出钱包没好气地问道:“多少!”
“十块。”老板说。
十块钱月饼?章昊这矬人也好意思送出手。章烬冷嗤声,从钱包里掏出把钢镚儿,股脑地丢在玻璃柜台上:“看清楚,十个啊。”
老板言难尽地瞅他眼,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个黄皮纸袋给他:“喏,拿去吧。”
“哎你等等,先别挂……给你寄盒月饼,收货地址在东郊火车站,你去拿下——”
章昊话没说完,章烬听到地址就愣:“你说哪儿?东郊?火车站?”
“没错,就是那个老火车站,”章昊肯定道,“你不是会骑摩托吗?十来公里路,半个多小时就到。”
摩托车不久前被砸烂,送去修但还没修好。但这些章烬统统没说,他不想跟章昊多废话:“行,就这事儿是吧?知道。”
电话挂断前,章昊连忙补充说:“记得带现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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