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烬还没成年，就开始操心成仙后
事
。
会有人给他收尸吗？他妈肯定不行，
见着尸体就会吓晕。章烬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，忽然有个人站在他跟前。
嚯，收尸来。章烬抬起眼看他。
“收尸”声音挺好听，大概还咬着变声期尾巴，尾音略带点沙哑，他在章烬鞋面上碰碰：“死没？”
章烬眼睛都没眨：“死。”
陈锐边觉得胡淼可恨，边又怒其不争，简直巴不得抄起拖把往他那张脸上拖，看看能不能拖出点颜色来。
几个人都不理智，曹辉和事佬也难做，只能个劲地劝胡淼开开尊口，为自个儿瞎胡闹事儿认个错：“淼啊，你谈个恋爱谈得六亲不认啊？咱哥几个还比不过个黄芸芸是不是？你这事儿干得忒不是东西，要不是兄弟，谁稀罕管你？你说你该不该认个错吧？”
“炮……”
“用不着，”胡淼刚开口就被章烬打断，他冷嗤声，睨着胡淼，话却是对曹辉说，“谁敢跟他攀兄弟啊？夭寿！
还没活够呢。”
说完章烬就走，曹辉拦不住也不敢拦。
被他爸押送回学校。放学，胡淼就被扬言要霸凌他几个人堵在厕所。
陈锐拳揍在胡淼胸口，又对着他狠狠踹几脚，直到曹辉把他拉开，他还跟只斗鸡似，脸红耳赤地伸着颈子往胡淼那边扑。
“以后你是孙子！瞎眼老子再喊你声哥！”陈锐骂道。
“锐啊……锐！有话好好说！”曹辉拼命拽着他，扭头喊章烬，“炮哥儿！你劝劝他！”
胡淼靠在厕所墙上，声不吭。
“那就死这儿吧。”程旷漠然地走。
“喂，拉把，”章烬喊住他，“否则现在就写遗书碰瓷，坑死你。”
傻·逼。程旷几不可闻地叹口气，拉他把。
章烬如愿以偿地被“收尸”，他揽着程旷肩膀，像朵娇花似蔫答答地靠在程旷背上，挪着小碎步进屋，进去就往沙发上窝，死狗样动不动。
程旷被“娇花炮儿”折腾
陈锐眼圈都气红，扑上去把胡淼摁在地上打：“闹成这样你他妈就快活是不是？你个狗娘养王八羔子！”
瓷砖上依稀反射着背后景象，但章烬头也没回，径自离开。他被胡淼那龟孙气得胃疼，蹬着单车回家，吹着凉飕飕秋风冷静会儿，胃反而更疼。
好不容易到家，章烬靠着墙根蹲下，额头上冒着冷汗，脚底都是凉。
都赖那龟孙子……还真就夭寿。
不会要死在家门口吧？章烬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念头。明天楼上那倒霉老太婆看见，指不定还得往他身上啐口唾沫，骂声“活该”。
“劝他？劝个屁！”章烬把烟盒摔在地上踩烂，几步走到胡淼面前，把他提溜起来，“谁他妈吃饱撑管你？”
胡淼嘴唇张张，面如死灰道：“你们抽吧。”
章烬拳抡过去：“懒得抽！懒得抽！懒得抽抽抽死你！别以为他妈抽不死你！”
“别把人抽死！”好不容易控制陈锐，那边章烬又动手，曹辉吓跳，连忙放开陈锐，两个人同去拉架。
章烬松手时候，胡淼被他踹得屁股坐在墩布上，裤子都湿，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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