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笔品种太多
，你
是在这儿买吗？
怎
没看见——”章烬回头看程旷，说，“要不你来挑？”
“你要什样笔？”程旷扫
眼笔架，问他。
“跟你样。”章烬说完，自己觉得不太妥当，又补充句，“买破笔写不出正确答案，试试你。”
程旷：“……省省吧，渣渣。”
章烬：“程旷，告诉你，脾气不好，自觉点儿叫哥。”
人群解散时，程旷听见身后有人喊他。
“程旷。”
程旷停下来等会儿，章烬三两步追上来，伸手搭在他肩上，问：“你去哪？小卖部？”
开春没多久，风还是凉飕飕，章烬卷着校服袖子，浑身却还透着热气，程旷忽略肩膀上忽然多出重量，应声：“嗯，买水。”
“起吧，买笔。”章烬随口诌个理由。
“擦，什情况？居然不是学霸满分吗？”
“经此役，明白个道理。在英语这块儿，课代表是无敌，学霸还差点火候。”
“等会儿，好像不太对啊，对着笔记查半天，没发现学霸有错啊……你们谁发现吗？”
“滴个乖乖，别吵吵！谭敏改分，是两个百啊啊啊！”
“谭敏这波操作简直六六六。”
程旷嘴角勾勾，视线落在笔架上，认真地扫遍，然后伸手拿支笔递给章烬。章烬接过笔，心说：小王八蛋，嘴硬心软。
结完账出来，两个人前后地走着，章烬盯着水瓶出会儿神——水光晃动，往上是程旷弯曲手指，他用两根手指拎着拉环，校服袖口往上缩些，露出截凸起腕骨。
章烬转两圈笔，忽然有点渴，带着焦躁渴，尤其是想到这个人要换班。
他忿忿地想，老子还点便宜都没占着呢，他凭什声不吭地就走？
……人走也就罢，留下支笔干什？看着多糟心。章烬蛮不讲理地在心里给程旷找茬
前两天下雨，路边香樟树上时不时有水珠滴落，程旷袖子被洇湿小块，章烬不动声色地往下挪点，伸手盖住那片水迹。
小卖部里有几个女生，都是七班，凯娘娘也在，混在女生中间毫无违和感。
罚抄工程巨大，罗凯为减轻负担，特意买盒新笔芯，打算回去之后用胶带把三支笔粘在起。没想到付钱时候碰到炮哥儿和学霸，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进小卖部，不好惹炮哥儿看起来分外好相处，几乎像个团结友爱好人。
罗凯定定神，缓几分钟才确定“勾肩搭背”这个词确确实实发生在学霸和炮哥儿身上。
“你好吗？”程旷手里拎着桶1.5升矿泉水，往放文具方向走。他喝水特别快，像这样桶，晚自习之前就能喝完。
“学霸逆天，连英语地儿都占，他还让不让人活？可算明白什叫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’。”
谭敏往下面扫视圈，打断底下同学窃窃私语：“眼馋吗各位？倒要看看讲话里面有几个满分。皮球儿，刚才你声音最大，就问你手酸吗？”
皮裘把脑袋往胳膊上埋，欲哭无泪。
岂止是手酸，简直要手残。
体育课跑操结束后自由活动时间，七班四分之三人灰溜溜地滚回教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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