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旷推门进去,就看见他妈妈虚弱地撑在水池边,有气无力地喊自己名字。他神经猛地绷紧,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把方幼珍扶起来驮到背上。
方幼珍起初还有些抗拒——她吐身,手上都是脏兮兮呕吐物,不想弄脏儿子衣服。可是她有心无力,只好闭上眼睛,认命地靠在程旷肩膀上,任由他把自己驮出满地狼藉厕所。
“你开门做什?这点小事……不、不用去医院。”察觉到儿子动机,方幼珍有点急,几乎想从程旷背上挣脱下来。
可她儿子贯不听老人言,愣是声不吭地背着不合作方幼珍路下楼,然后打车去医院,方幼珍劝不动他,又急又气,肚子痛得更加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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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抓紧趁热吃!”保温杯打开,股肉香味就跟着热雾弥漫开来,里面红烧兔肉还热气腾腾。方幼珍脸上笑容几乎有点邀功感觉,她笑眯眯地把兔肉推到程旷面前:“妈炒好就给你装保温杯里,就怕凉不好吃。”
说完她又马上起身:“妈去厨房给你洗双筷子……旷,厨房在哪儿?”
“妈,别找,这儿没厨房,”程旷拉开抽屉,从里面拿出两双次性筷子,掰开给方幼珍,“有筷子。”
方幼珍却摆摆手,推拒说:“不爱吃。这是好东西,补身体,你多吃点。”
她说完却不见程旷动下筷子,方幼珍知道他向固执,只好妥协,嗔怪道:“都说不爱吃,你这孩子……”
章烬没想到程旷出趟门,居然会旷掉晚自习,干脆就去不回。
他给程旷发几条消息,没有收到任何回复,不知怎,章烬隐约有种不祥预感,他在教室里待不下去,提前回去。
章烬到巷口时,看见有个背影很像程旷人急匆匆地上出租车,心紧,下意识地骑着单车跟段,但是距离太远,出租车没会儿就上马路,他没能追上。
章烬调转方向,飞快地往家里赶,路过院门时,杂毛儿嗅到味儿,趴着铁门蹦起来。可是它主人没管它,甚至连单车都没停稳,杂毛儿被车子哐啷倒地声音吓跳,接着楼道里就响起火急火燎脚步声。
章烬拍会儿门,发现程旷果然不在家,更觉得那个背影像是程旷。他悬着颗心给程旷打电话,听筒里机械女音播
这兔子肉是从个食客手里买到,据说是野生。方幼珍怕放久不新鲜,当天就炒好,可是程有义不在家,燕石街又偏僻,出租车不好打,她个人拎着保温杯走老远路,好歹是赶上末班车。
路上可能是受凉,吃到半,方幼珍忽然觉得肚子痛,皱着眉“哎哟”声,程旷问她怎,方幼珍摆手说没事,搁下筷子进厕所。
她起初以为这只是寻常腹痛,缓缓就能好。谁知,十分钟后,疼痛非但没有缓解,反而加剧,就像有人拿着把刀子在她腹中翻来覆去地绞。
因为忍痛,方幼珍从膝盖往下都疲软无力。她向来要强,哪怕稍微还能撑得住,就不想让儿子知道,于是咬牙扶着水池边缘艰难地站立起来,不料没能坚持多久,弯腰就吐得天昏地暗。
方幼珍已经进去很久,程旷眼皮连续跳好几下,这时,他听见厕所里传出方幼珍呼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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