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,章烬福至心灵般,挑剔道:“蓝莓味?”
他大约是忘之前自己挑那个就是蓝莓味,程旷让他回,没提这茬,问:“你要什味儿?”
“红豆,”章烬拿走程旷手里那个,“别买,吃这个就行。”
程旷收回视线,某种暧昧不明感觉又隐晦地冒出来,不痛不痒地在他手心挠下,与此同时,嘴里冰凉钵仔糕滑进他咽喉。
方鹏烧烤摊生意还不错,他俩过去时候,恰好有对情侣吃完,才把桌子空出来。大鹏往烧烤架上刷层油,打招呼说:“炮哥儿,唷,把旷哥也带来?正好今儿五花肉特漂亮,滋滋儿冒油,烤出来那叫个香!”
章烬骂声“操”,程旷转过头只看见他叼着根竹签,钵仔糕已经没影,于是刻薄地损嘴:“你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吗?”
程旷钵仔糕还握在手上,上面有个弧形缺口,章烬拔出竹签,视线不动声色地在程旷嘴角揩下,心跳倏忽漏拍,就好像尝到湿滑甜润钵仔糕似。
现在要是亲他下……章烬清清喉咙,这把腌臜念头像柴火,窸窸窣窣地在他胸口烧着,折腾得他有些焦躁。这把火将他思想分为二,脑子里同时冒出两种声音。
个声音说:“你想让他跟你翻脸吗?”
另个声音又说:“他脾气本来就烂。”
两用啊?”
“你还说不说?”
“凶是吧?”章烬指指试卷上打叉选择题,字句地说,“铅笔芯留在皮肤下会导致铅中毒——错,铅笔芯中不含Pb(铅元素),它主要成分是石墨和黏土。”
程旷怔怔,随即弯着眼,毫无罪恶感地笑。
“操。”罪证确凿,现在他胳膊上还有黄芸芸戳那窟窿眼痕迹,“老子为你差点儿连命都豁上,合着你还好意思忽悠?”
程旷迟疑霎,确定刚才这位天山童姥爷喊是“哥”,而不是“炮儿”和“学霸”。章烬毫无负担地应声,拖开凳子坐下。
最近气温升高,夜间还是凉飕飕,周围人最薄也就穿件单衣。章烬坐下以后,把外套脱,只穿着件短袖,袖口下纹身时隐时现,浑身透出种带着戾气嚣张,倒真有些传言中耗儿街小炮仗架势。
程旷恍会儿神,刹那间有些明白方鹏为什要喊“炮哥儿”。
“发什愣,吃烤肉。”章烬把羊肉串盘子推到
“你那是耍流氓!”
“巧,老子就是流氓!”
“你也想做那个疯子吗?”
章烬被呛住,回过神时,发现程旷手里多个钵仔糕,他愣下,只见程旷递个过来,说:“你。”
这时,脑子里声音又响起来:“喜欢他,吃点甜头怎?”
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,程旷没有继续往下想,转话头说:“请你吃饭吧。”
“晚,他妈后悔。”章烬回想起来就窝火,他居然被蒙在鼓里那久!
过会儿,他盯着程旷,压着火说:“去大鹏那儿。”
晚上九点,耗儿街夜市格外热闹。
去烧烤摊路上,章烬买两个钵仔糕,边吃边走,不料还没尝到味儿,那滑腻坨就泥鳅似溜走,还在地上打几圈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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