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旷
“章俊俊,你很失望啊?”程旷左手拎着袋东西,进门时耳朵上耳机滑落只,章烬顺手接住,塞回他耳朵里。
“以为你还要礼拜才……旷儿,你是不是想?”章烬时忘形,原本虚点着地伤脚冷不丁踩个扎扎实实,那声“旷儿”都变调。
章烬脑子里迟缓地冒出个“操”字。
这时,哮天犬趁人之危,把载欣载奔活儿抢走,它很快从狗窝里钻出来,摇头晃脑地围着程旷打转。
“想个屁。”程旷把袋子扔给他,“山楂球是奶奶给。”
方鹏正要挪窝,章烬忽然又想起桩事,叫住他:“回来。”
“今天几号?”
方鹏愣愣地抹把脸,过会儿才报出个日期来:“十九吧,怎?”
章烬若有所思,他算下,如果不出意外,距离程旷回来还有将近半个月,那会儿脚伤应该好得差不多。
他不想让程旷看见自己这副矬样儿。
因为飞来场横祸,章烬瘸着脚在家老老实实地窝几天。他隐瞒得很好,向姝兰被蒙在鼓里,甚至都不知道章昊来找过他。唯知情者就是方鹏,在炮哥儿成为瘸哥儿日子里,大鹏承包他每天晚餐。
没见过世面小胖墩儿第回见到章烬脚时,跟看到木乃伊似,大惊小怪地吊起嗓子,把那句“滴个亲娘娘哎”重复四五遍。
章烬被他嚎得心烦,耳朵比脚还疼,受不地打断他大鹏哥戏词:“胖子你嚎丧啊?他妈脚还在,没截肢!”
方鹏小心翼翼地问:“脚趾还能动吗?”
章烬:“……能。”
章烬心说:他妈想想想死你!
他垂眼往袋子里觑,除纸袋雪花山楂球之外,不费力就看见几颗火龙果——这回不是红心。
章烬问:“旷儿,奶奶身体还好吗?”
“挺好,就是不太能走路。”程旷蹲下来摸摸杂毛儿狗头。
程奶奶之前就有痛风毛病,打从摔跤以后,不仅说话漏风,腿脚也更加不行,走两步就痛。
只是人算不如天算,章烬怎也没想到程旷会提前回来。
程旷是傍晚回来。当时章烬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,院门忽然被人敲响,他看眼时间——这个点来应该是方鹏。
章烬脚轻脚重地走到门边,拉开门栓那刻,心跳忽然“咯噔”下,奇迹般地产生某种直觉。
没有任何反应余地,他抬起眼,倏地对上程旷视线。
“操?你怎就回来?”
在方鹏殷切目光注视下,章烬动动脚趾。
方鹏手捂着脸,盯着章烬脚看眼又眼,痛心道:“哎哟,都肿成这样,跟酱猪蹄子似,要是挨这下,当场就得疼晕过去……”
章烬有多怕疼他再清楚不过,方鹏设身处地为他着想,更加痛心:“炮儿,你太难!你太难!”
天山童姥爷不仅模样显小,声音也像个稚嫩孩子。章烬看他掩面欲泣样子,心里有些堵,恍惚以为自己多个倒霉弟弟,几乎想伸手摸摸他头毛,好险收住。
其实就是那大片淤血看着吓人,也不至于痛到死去活来地步。他往方鹏脑门上推把,把他肥胖小脸扭到边:“哪儿凉快哪儿哭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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