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韬去抽签,章烬把绳子拿在手里掂掂,递给程旷说:“拿着。”
等程旷接过去,他出其不意地拽,把对方往自己跟前拽几步,然后轻快地吹声口哨。
程旷听见他说:“学霸,你体重不太够啊,才用只手。”
时值下午,小广场上铺满太阳光,章烬抬起胳膊挡在眼睛前面,手臂上露出点纹身闪闪发亮。
程旷没说话,朝他勾勾手指,章烬顶着问号自觉地走近:“怎啦?”
皮裘被魏明明安排在最后位置,把绳子绕在腰上拽着,魏明明拍着他肩膀告诉他:“球球,你是们班最后道防线!就算所有人都倒下,你也要像山样屹立不倒!”
皮裘虎躯震,想啐他口:“你当老子会千斤坠吗!”
“这只是种最坏假设,严格上说是不成立。你看前面,炮哥儿还在呢,炮哥儿会倒下吗?”魏明明说着喊声炮哥儿,确认道,“炮哥儿,你不会倒下吧?”
章烬轻轻拉下绳子,想想说:“那不好说。”
——万往前扑呢?
反抗起来。
在混乱中,他看见从楼上下来几个眼熟实验班同学,觉得自己颜面扫地,咬着牙恨恨地想:七班这群刁民……
他没来得及多想,就被刁民们架着嘿咻嘿咻地撞在柱子上。
少年人之间火花多半是在冲动和莽撞下,热热闹闹擦出来。这撞,将“史皇帝”撞下皇位,他和七班屁民之间那层无形隔膜也悄无声息地碎。
大部分人都挤到走廊上看热闹,教室里顿时空大半,胡淼不经意瞥,轻易就看见教室隅,章烬正拿着本书给程旷扇风。
魏明明还是鼓励皮裘:“不要泄气!做最坏打算,抱最大希望,尽最大努力!”
对拔河运动而言,队伍站姿尤其重要,魏明明参加过这种比赛,小有经验,边喊口号,边调整人员姿势,训练得有模有样。
六班队伍就在旁边,两个班暗暗互相较劲,比谁嗓门大,声声喊下来,士气忽然就被激发。
在考试和作业铺天盖地高中阶段,任何与学习无关事情都能激起大家热情,虽然每次拔河训练都折腾得双手发红、全身冒汗,比写作业累多,但他们神经却是松弛。每天傍晚训练使得原本酷热难捱暑假好像都没那漫长。
八月将尽时,终于等来正式比赛。高三所有班级聚集在文德广场,魏明明摩拳擦掌,十分激动,刚从考试苦海中挣脱出来,他感觉浑身有用不完力气,这时候要是牵上头牛,他马上就能往田里奔。
热气袭人教室闷极,胡淼感觉胸腔就像被污泥堵住,狠狠灌自己半瓶冰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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拔河比赛是在牺牲运动会基础上举行。在魏明明通知之后,石韬自己又讲遍。最终七班男生几乎都参与,除男生以外,还有五六个女生报名。
周四下午最后节自习课,魏明明招呼大家到文德广场练习。当时他们隔壁六班也在。
打眼看去,六班胖子比七班多,魏明明观察敌方情况以后,鼓舞士气:“肌肉密度比肥肉大,别看他们班那坨坨,都是虚胖。再说,体重不重要,重要是所有人把劲往处使!大家听口号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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