暑假期间,燕石街附近有个工地正在施工,工人们干完活儿就三五成群地上馆子吃饭,因而饭店里格外忙碌。
厨房排气扇从上午十点半开始就没有停过,直忙到下午近三点,程旷还没吃午饭。
他拎着兜满剩菜和筷子次性桌布穿过马路时候,兜里手机响。
垃圾车后面铁栅栏里有棵高大梧桐树,程旷在树荫下接通电话,石韬开门见山问题让他愣阵。
“快查查看,赶紧查!”
屋子租下来之后,章烬开始往里面搬东西,从床垫枕头到板凳鞋架,把空出租房重新填满。程旷搬回家,章烬却依然每晚住进二楼。
这切向姝兰都看在眼里,好几次她想拦住他,但最终都没能喊出声。
她儿子乐此不疲令向姝兰感到惊讶,她不知道个人得喜欢另个人到怎样程度,才会爱屋及乌地迷恋他留下切痕迹。
有时候她忍不住想:这热烈感情,人辈子能经历几回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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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出租房继续租下去。
他不动声色,平常得好像什事也没有,然而程旷走,他就联系房东。
老巷子地段不好,居住环境也实在不怎样,房子并不好租,因此租金十分低廉。章烬联系房东以前,对方正在打印店印招租广告,边看冒烟打印机吐出热烘烘纸,边发愁地跟打印店老板抱怨说房子难租。
章烬这个电话打得太及时,房东捂着手机听筒目瞪口呆,心说天底下居然真有掉馅饼好事儿。
耗儿街小炮仗本质上是个穷小子,但手头上确乎有那笔钱——那是章昊打来抚养费。向姝兰直给章烬存着,分也没动过,章烬粗略地估算过,这笔钱够他租上好几年。
当石韬得知程旷还没查分时候,他才算松口气,而与此同时,这位年轻班主任又忍不住跟
六月下旬,沉寂段时间后,高考查分消息像溅进油锅里水,班群又热闹起来。
查分系统开放当天,石韬手机从上午就开始响个不停,电话个接个打进来。
这些来电同学多半是考得不错,石韬说不少恭喜,挂断电话后对着班上学生名单画勾。然而他等很久,直到下午也没有接到程旷电话。
石韬对他们七班第名很有信心,只要程旷正常参加考试,成绩定相当好看。在这点上,石韬从来没失望过,可饶是如此,程旷长时间不联系还是让他有些担忧。
班主任电话打来时,程旷正在店里收拾桌子,他将沾着油腥残渣碗碟和盘子垒成摞,放进厨房池子里浸着。
他先跟房东签年租赁合同,房东认得章烬,十分纳闷:这小子家就在楼底下,还租什房子?这不是脱裤子放屁——多此举吗?
思及此,他谨慎地提嘴,警告章烬说:“合同上写,未经房东本人允许,不能私自转租……”
“看见,又不是不识字儿,”章烬不耐烦地打断,“钥匙呢?”
“记住啊,不能破坏屋里砖瓦……”房东不太放心地看他眼,然后才把上任租客——也就是程旷——归还钥匙交到章烬手里。
章烬将这把钥匙串进钥匙圈,跟自己当初配那把挨着,两把钥匙撞在块儿,仿佛物归原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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