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闻手上顿,把烟扔进垃圾桶里,敛着眉道:“来守,你走。”
蒋淮:“……”
蒋淮瘪嘴道:“才不回去,看到马平椿就受够,那在外边等着。”
他关门出去,跟医务室医生扯谈。
小病房恢复宁静,沈闻走到病床边,在椅子上坐下来。
他要更加努力,努力变成人上人,让其他人再也不敢欺负他。
*
“闻哥,照江楼订餐送过来。”蒋淮提两袋子食物,轻手轻脚走进校医院病房。
沈闻靠着窗,听到声音回头,瞟眼左边桌子,轻声道:“放那。”
蒋淮放下餐盒,看眼病床上吊着水人:“庄深还没醒?”
“你们看他样子,像不像折翅膀小鸟?”
“庄深真可怜!没有翅膀,只能呆在树枝上面!”
“上不去也下不来,以后只能在树枝上呆辈子啰哈哈哈!”
大家嘲笑够,也不管庄深害不害怕,抬着梯子就离开。
那时他才三岁多,树挺高,他看会儿再也不敢看,只能紧紧抱着树干,闭着眼睛埋着头。
清淡薄荷味若有若无,犹如道强力镇痛剂,几乎让他忘却身体疼痛,无比依赖抱住他热源。
庄深陷入混沌黑暗之中。
他梦到很小时候。
那时候在孤儿院里,有个年纪最大、形体壮实小孩叫旸旸,他在院里很有号召力,不少小孩都听他话,每次玩游戏也都愿意做他小跟班。
庄深不怎爱说话,也不爱讨好旸旸,总是个人待在旁边看图画书。
病床上躺着人单薄而苍白,纤长卷翘睫毛覆盖下来,皮肤白到带着透明感。
今天吃饭地方来几桌客,导致他们这桌菜上得晚,回去上课见马平椿站在上面,沈闻本来是准备跟着蒋淮直接走人。
没想到正好撞见马平椿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骂人,骂正是他同桌。
“嗯。”
病房是素雅蓝色调,空气中都是淡淡消毒水味。
沈闻手里捏着根烟,略为烦躁地在手心里转两下,还是没点燃。
蒋淮见他这样子,心想沈闻为什不出去抽烟,这是准备看烟充饥?
他体贴道:“闻哥你出去吸烟吧,在这,等他醒来第时间跟他说明情况。”
泪水滴滴砸进凹凸不平树皮,僻静幽深树林里,没有人听见他绝望呜咽声。
后来下起雨,老师们点人时发现庄深不见,在逼问下才找到他,将变成小落汤鸡庄深从树上抱下来。
抱着粗糙树枝太久,他娇嫩掌心和小臂都被磨破皮,又淋雨,当年晚上就发起高烧。
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,庄深想清楚很多事情。
这个世界上,不会有人站出来保护他,所以他只能自己保护自己。
天,以旸旸为首来群小孩,找庄深起去后院偏僻小树林,爬上树去摘果子。
大家脸上都带着笑,小庄深分不清那些笑意后面戏弄,高兴地放下书跟他们起去。
大家架好梯子,让小庄深先爬上去。
当他刚够上第根大树枝双手抱好,以后后面还会上来人时,旸旸却招呼着小跟班们,把梯子给拿走。
庄深永远也忘不那天,他惊恐地抱着树枝,让底下人把梯子放回来时,旸旸他们不掩讽刺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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