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为静谧山间,虫鸣声带着青草味道席卷而来,流星点亮天空角,缓缓消逝。
大自然魅力有时候无法用言语描述,庄深在这刻只记得心底暗流涌动,以及划破黑暗那道光。
“你是带来看流星?”庄深看着他问。
“不是。”昏暗视线中,沈闻带着笑意眼底映着光。
“是让流星来看你。”
庄深:“……”
“开个玩笑,舍不得,”沈闻:“给你看个好东西。”
他转头看向开车沈闻,见他神色很正常,没有喝假酒样子,才再次确定自己安全带。
四十多分钟后,车子停在山顶,庄深第次在夏天室外感觉到有些冷。
沈闻打开手机看眼,松口气:“时间刚刚好。”
少年关上门,干净整洁病房内阵冷清。
正对面墙上,无声播放新闻正好播到今年高考状元上。
这位省状元不仅成绩好,还在高中时就出版过画集销量排行前列、作为电竞队员为国争光,是不可多得人才。
主持人面带微笑解说,底下文字讽刺般刺痛着庄辉业眼底。
明明这是他儿子,因为他曾经冷落庄深,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说出这句话。
业状态比几天前差不止点,仿佛下老十岁。
他脸色极差地躺在病床上,看到庄深时,以前那股高高在上神情都消失。
引以为傲金钱与权力都离开他,甚至连健全身体都没有,他没办法在这个堪称完美小儿子面前,再咄咄逼人地训话。
庄辉业在自尊下甚至想赶他出去,可他不能,他什都缺,他不能扔掉庄深这枚棋子。
庄深带着口罩,落在庄辉业眼里就是明晃晃嫌弃,他强行镇定道:“你都知道?”
“什?”庄深莫名其妙,这地方没有灯,昏暗而荒废,微弱月光打在不远处植物上,看起来更为荒凉。
不过天地广阔,倒显出几分自在,好似城市喧嚣离他们很远。
“看天空。”沈闻放下手机,突然说。
庄深抬颌,这片天空上有几颗星星,镶在广阔黑色夜幕上。
下刻,道更为闪亮银白色身影拖着尾巴从天空中划过。
像是十几年前砸出去拳,跨越时间,最终在今天落到他脸上,火辣辣疼。
庄深重新上车后,沈闻突然加大马力,以允许最快车速上公路。
耳边风疾驰而过,庄深都能听到明显风声。
“你开这快做什?”引擎声和风声中,庄深声音都大几分。
沈闻带着笑意道:“带你殉情,可以吗?”
“嗯,”庄深长话短说道:“已经帮你把医药费出,这张卡给你,足够偿还曾经用过钱,至少你下半辈子不愁吃穿。”
光亮信用卡躺在床头柜上,庄辉业不是第次应对这种事,额角跳,耐住心底烦躁道:“养你这大,你给张卡就走?!”
庄深神色冷淡:“卡里钱只多不少,就算是义务上要养老费也足够,而且你忘,你根本没有养过。”
“你!”庄辉业似乎想起身,可刚做完手术身体不允许他这折腾,顿时额头上层冷汗,咬牙切齿地看着庄深。
庄深最后看他眼,留下最后句话:“后会无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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