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说来,你是与本侯共进退?”
冯古道就差没有指天指地地发誓,“当然。为侯爷,甚至背弃师门,与师父兵戎相见。”
薛灵璧终于将目光移开。他起身走到窗边,墨黑大氅从座椅扶手上轻轻扫过,犹如划过天边乌云。“若是在魔教,你可有办法将它取回?”
冯古道苦着张脸道:“若说魔教现在对侯爷是除之而后快,那对定是凌迟而后快。”
薛灵璧缓缓推开窗户,月华如水,流泻入窗。
薛灵璧眸中精光微敛。
“侯爷怀疑无可厚非,但是……”冯古道声音陡然转向激昂,“侯爷为证实自己怀疑而将推向火坑就太令人发指。”
薛灵璧眉头挑。
冯古道不屈不挠得与他对视。
“本侯有个问题。”
“冯古道,你说本侯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你,那你告诉本侯,从头到尾,你有哪里值得本侯信任?”
冯古道想也不想地回答道:“出卖魔教。”
“所以本侯便要相信你?”
“魔教在江湖中牵连甚广,辉煌门、血屠堂个个与他有千丝万缕关系。出卖魔教等于断绝自己生路,除依附侯爷,走投无路。”冯古道说得嘴角发苦,“可惜事到如今,侯爷仍是不信。”
“为刺杀秦王,樊於期将自己项上人头赠予荆轲。为取信曹操,黄盖甘受周瑜杖责。每朝每代总会有许多所谓忠臣义士为某个目而牺牲自己。”
“是其,却也不完全是其。”冯古道道,“是真心投靠侯爷,却确确不知道藏宝图下落。”
薛灵璧默然地看着自己手指。
他手指细长,骨节分明,指甲圆润,十分好看。
冯古道也在看。但是他脑海里浮现却是他它握剑样子,稳健有力,尤其是杀人时。
薛灵璧缓缓开口道:“今天是三日期限最后天。”
冯古道道:“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,侯爷也不必这忧心。眼下魔教正是走投无路,只要侯爷诱之以小利,说不定他们就会
“侯爷请问。”
薛灵璧语速不疾不徐道:“当初凤凰山若是没有那场泥石流,本侯是不是已经落在你……和魔教手中?”
冯古道吃惊地看着他,“侯爷怎会这想?”
他冷声道:“回答。”
“侯爷将‘你’字放错位置。侯爷应该问,若是没有那场泥石流,本侯与你……是否已经落在魔教手中。”
冯古道苦笑道:“侯爷真认为明尊会为让混进侯府而牺牲半个魔教?”
薛灵璧不语。
冯古道无奈道:“那荆轲是为刺杀秦王,黄盖是为火烧曹操大军,那侯爷认为进侯府能对魔教有何建树,以至于让明尊做出如此重大牺牲?”
薛灵璧黑眸沉入深潭,瞬不瞬地盯着他,“化整为零,釜底抽薪。”
冯古道坦然对望,“若无通风报信里应外合,侯爷要对付魔教,恐非朝夕之功。若侯爷是明尊,是否会在这种非危急关头做出如此大牺牲,投下如此大赌注?”
冯古道叹口气,点点头。
“你说藏宝图在魔教,却是猜。”
冯古道报以微笑。
薛灵璧冷哂道:“而且还是从身上猜。”
冯古道笑不出来。因为他发现这关比他想象中更加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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