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灵璧道:“你每晚几时洗澡,洗多久,本侯都很清楚。”
冯古道头微微后仰,“难不成洗澡时候……”
“本侯多是人手。”薛灵璧头也不回地朝自己轿子走去。
冯古道站在原地,看着他背影半晌,才缓缓伸出手,摸摸身上大氅。这件大氅他不是第次摸,那日薛灵璧和袁傲策比武,他个人坐在门槛上还抱很久,所以对它味道非常熟悉。
浅浅,似兰非
又是刀光剑影下午。
至傍晚,冯古道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出来,还没喘上口气,宫里头来人传话,说宣他和薛灵璧在茶楼觐见。他这才知道空穴之风也许吹得不久,却绝对吹得很猛。
他匆匆换上身体面衣裳出门,薛灵璧已在门口等着他。傍晚风凉,他脚迈出门槛就打个冷战,这件衣裳体面是体面,奈何不挡风不保暖,反观薛灵璧身上披着那件黑色大氅,怎看都是风雨不侵样子。
心里正暗暗不爽,却见薛灵璧将大氅解下来。
……
“只要侯爷上青史,这个媚颜惑主弄臣只怕少不得也要去污笔。”冯古道为自己将来名声长吁短叹。
薛灵璧冷声道:“媚颜惑主?冯古道,你会不会太高估自己?本侯只是拿你当盾牌用而已。”
“人言可畏啊。”冯古道还是很忧郁。
薛灵璧右眉挑,“……你很不想和本侯扯上关系?”
冯古道道:“若是如刘备诸葛亮,唐太宗魏征这般,很乐意。”
意正眼相视人。
不甘心。
她真不甘心。
看着冯古道那无辜表情,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脸。但是她不能,也不会。
因为这样做只会让薛灵璧更加厌恶她,也更加怜惜他而已。
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看来薛灵璧脸皮也不算太后。
冯古道略感安慰,正要转身去后面那顶轿子,突然肩上沉,随即全身仿佛春风熏暖,说不出暖意。“侯爷?”他惊讶地张大眼睛,呆呆地看着自己肩膀上多出来这件大氅。
“你若是敢在圣驾面前打喷嚏,丢本侯脸,本侯就罚你三天不准吃饭。”薛灵璧伸手帮他系好大氅。
两人身高相若,距离又近,彼此呼吸可闻。
“侯爷不怕昨天没洗澡吗?”冯古道很煞风景地冒出句。
“放肆。”薛灵璧皱眉道,“这等大逆不道之语,你也敢说?”
冯古道脸惶恐,“只是打个比方。”
薛灵璧见他神情不似作伪,稍稍敛容道:“京城多是达官贵人,如你这样空穴之风,不会吹太久。”他起身,负手朝外走,“练功时间到。”
……
“空穴来风,未必无因啊。”冯古道低声呢喃完,才施施然站起身,追在他身后朝练功房而去。
在短短刹那,她已经有下文。场不用她出场来唱下文。
“那,小妹就祝灵璧哥哥和……他相爱相守,至死不渝。”她斜眼盯着冯古道,眼眶微微发红。
冯古道嘴巴张张,却在接收到薛灵璧警告眼神后慢慢合起来。
吕清藤走后,他终于忍不住大吐苦水,“侯爷。只怕从此以后,官运是亨通,但是青史上少不得要留个弄臣之名。”
“青史?”薛灵璧啼笑皆非地看着他,“你觉得你会上青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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