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上病好?能走能跳?”
冯古道叹气道:“在床上躺
“冯古道。”薛灵璧森冷声音在他耳畔吹过,“你不知本朝*员不得出入烟花之地?”
冯古道故作讶异地转头,“记得只是不能夜宿?何况,只是来这里问哪里有上好碧螺春而已,这个应该不违背朝律法吧?”
“问碧螺春问半柱香?”薛灵璧松开手,缓缓地平息着得到消息刹那涌上怒火。
冯古道微笑道:“和这位笑笑姑娘见投缘,忍不住多聊几句。”
薛灵璧似乎终于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,斜眼瞥。
“也不尽然。”女子道,“这世上总有豁达往前看人。若是难舍往昔欢乐,何不努力让欢乐重现?若是追忆往昔哀伤,何不警醒自己莫让悲剧重演?人生五味,勺在你手。”
冯古道站起,肃容道:“姑娘可想过离开此处?”这样女子不该淹没在这片风尘之中。
“你不问为何沦落此处?”她笑盈盈地问,神情没有半点自怜自哀。
“英雄莫问出处,美人亦然。”
“是官妓。”她道。
冯古道要条小板凳,裹紧大氅坐在春意坊大门边,远远看去,和身后那深灰色墙壁融为体。两只打灯笼光彩都笼罩在女子娉婷身姿上。
里面缓缓传出乐声。
女子回首冲他笑道:“是飘零燕忆旧情。”
“飘零燕?忆旧情?”冯古道听琴声凄婉,忍不住道,“为何取这样名字,弹这样曲子?”来青楼,不是寻欢作乐?
女子道:“欢乐只在时下。个人无论当时多欢乐,日后想起总是悲大于欢。因为以前欢乐只会衬出今日不欢乐,或者不够欢乐。所以欢乐回味,是苦味。但是悲伤不同,个人无论现在有多快乐,回忆起以前悲哀往事,总是会悲从中来。”
笑笑笑眯眯道:“奴家迎客卖笑,与谁都投缘。若是公子能进屋去坐坐,们自然更加投缘。公子要喝碧螺春们这里也有,虽然不比张记入口甘醇,但是张记也没有们这里莺歌燕语,轻歌曼舞。”
冯古道顺着她话接道:“姑娘好意心领。只是茶瘾犯,熬不住。”
“那奴家可不敢留客。”笑笑冲他送个临别秋波,翩然转身朝另边移去,将地方留给二人。
薛灵璧冷哼道:“你几时有茶瘾?怎不知?”
“原本没,在茶馆里听别人说得天花乱坠,便被勾起来。”冯古道随口瞎扯。
冯古道眼睑缓缓垂下,收去眼中惊愕和惋惜。这样女子是无须他人同情怜悯,并非孤芳自赏不屑,而是云淡风轻无谓。“在下冯古道,不知是否有荣幸得知姑娘芳名。”
“笑笑。”
冯古道抬眸。
她眨眨眼睛,亮若晨星。
意料中又意料外脚步声在身后匆匆响起,冯古道放松身体,任由肩膀被只手大力钳住。
冯古道顿时对她刮目相看,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烦心事,会来这里听曲客人也是。所以有时候这样曲子反而更能让他们听而不忘。”她说着,笑意又深几分。
冯古道反驳道:“总有急色之人。”
“既然急色,又怎会有闲情在堂中听曲?”
冯古道笑道:“如此说来,世人都在自寻烦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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