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太师自然是谦虚番。
皇帝终于将话题引入正题,“太师可知,朕派雪衣侯去广西。”
史太师当然知道,但脸上却还要做出吃惊表情。毕竟这件事是秘密进行,他若是表现出很清楚,等于告诉皇帝,你举动尽在掌握。皇帝对这种事情是很忌讳,他摸爬滚打官场多年自然不会犯这样低级错误。“啊,怪不得臣最近都没见侯爷上朝。”
“朕派他去广西,主要是为赋税之事。”皇帝道,“朕下旨加税,却遭到凌阳王反对,所以特地让他去看看
“参见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史太师慢慢地跪下。当他磕头到地时,肚子几乎贴着地面。
“平身。”皇帝霍然转身,目光灼灼地盯他会儿,徐徐道,“史太师还记得先帝生前最得意两件事吗?”
史太师微愕,却很快回答道:“平定北番、西番之乱。”
“可是真正平定西、北两番之乱,是老元帅和凌阳王。”皇帝别有深意道。
史太师心里渐渐有底。
“暂时?”
“应该说,不到万不得已时候,不回。”
近日里,皇宫笼罩在片愁云惨雾中。
皇帝接连几天都黑着脸。
转呈驿报太监个个都心惊胆战,每次皇帝看完驿报,脸都会比原来更黑几分。
老元帅做如此想,不能算迂腐。”
薛灵璧道:“哦?那你很高兴本侯娶妻生子?”
他说话时表情是很镇定。但是这种表面镇定,内心汹涌样子冯古道并非头次看到。所以他经验十足地挽回道:“并不。”
薛灵璧面色微缓,“为何?”
“红包很贵。”冯古道说完,嘴角扬终于忍不住笑出来。
老元帅辞世多年,皇帝当然不会突发感慨要歌颂他丰功伟绩。那他今日真正要说,毫无疑问就是插在南方那根刺——凌阳王。
想通这点,他也想通为何皇帝要召见他。
因为当年在朝中除老元帅之外,就属他和凌阳王嫌隙最深。
“皇上此言差矣。”他恭敬道,“老元帅和凌阳王无论立下多少汗马功劳,都是臣,先帝臣,皇上臣。臣子有功,全仰赖于先帝与皇上英明。”
皇帝幽幽地叹口气,“若是天下人都能如太师这样忠君爱国,朕就可以高枕无忧。”
“宣史太师。”皇帝最终没有忍祝
自从史耀光死后,皇帝和史太师关系就不如以往那样热络。虽然史贵妃荣宠照常,但谁都看得出,史太师进御书房次数明显少。
所以对于皇帝这次召见,史太师心里也很嘀咕,甚至有些忐忑。按理说,最近朝中没什大事,他做人又很低调,皇上扯不出什事情来找他。
他边想边走,自然来得飞快。
他觐见时,皇帝背对着门站着,眼睛紧紧地盯着龙椅后那扇腾云吐雾九天潜藏屏风。屏风上雕刻栩栩如生,是从前番邦进贡给先帝贡品。先帝喜爱异常,就直放在这里。
薛灵璧伸出手,想捏他脸,但最终却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下。
“……”冯古道疑惑地摸着鼻子。
“看你终日摸鼻子,所以忍不祝”薛灵璧解释得本正经。
冯古道皱皱鼻子,“你真不回京城?”
这个问题薛灵璧已经有初步答案,“暂时不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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