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呀,这可是御酒。”他下意识地去抹胸前酒,想尝尝味道,想起这是鸩酒,又住手,转头去看外面。
火油燃烧得极快。
几句话工夫,已经蔓延开来,很快就要烧到身上,但瞿渔发疯般,抓着个匈奴士兵尸体丢在火堆上,再抓个再丢,似乎想丢出条通道来。
包文直嘀咕:“难道是喝酒不叫他,
包文直有些尴尬地站在他们几个后面。
皇帝说:“老包,你这趟进宫冤枉得很,倒不如你从密道去吧。”
包文直说:“陛下,当初福王殿下认为师时,亲口承诺要给养老送终。所谓君子言,驷马难追。自然要跟着你们,日后若在下面相遇,也能当面问个清楚。”
提到“无影无踪”小皇子,皇后、太子和太子妃都忍不住,个个红着眼眶。
皇帝见外面杀声越来越近,摆手:“罢罢,既然你们几个都坚持如此,也不说。这就走吧。”
他转身打开门,匈奴士兵已经杀到台阶前,几个同僚在台阶上作最后殊死搏斗。
瞿渔拔出长剑,飞身阶下,剑光所到之处,血花飞溅,头颅乱抛。
殿内。
皇帝对余公公、茹嬷嬷和惜宁点头示意。
他们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火油,倒在大殿四处。
得不死。”
包文直说:“但陛下没让你死,你要是现在从密道走,还来得及。”
“陛下在何处,便在何处。”
“虽然榆木脑袋,倒也忠诚。”包文直突然叹口气,“老弟,实不相瞒,虽怕死,但处境与陛下、娘娘无异,匈奴凶残,端王康王之流鼠目寸光、数典忘祖,这天下之大,已无等可去之地!”
瞿渔突然把推开包文直,枚箭矢从外面射进来,穿过他刚刚站位置,到龙座之前,才力竭而落。
余公公几个对视眼,默默拿出火折子,往火油里丢。
茹嬷嬷拿出早就准备好鸩酒,给人倒杯。
皇帝拿起杯子:“满饮此杯,地下再会!”
说罢,头仰,正要喝,就听瞿渔用前所未有尖锐声喊道:“且慢!”
包文直吓得手抖,酒洒半杯到胸前。
皇帝将太子和太子妃招到身边,握着皇后手,平静地说:“你们既入宫,便逃不过这劫。即便逃出去,只怕也是心惊胆战、颠沛流离半生,倒不如家人整整齐齐地去,若是有幸,来世再续前缘吧。”
又对余公公几个说:“早将库中珍宝藏入密道之中,你们几个便从那里走吧,能拿多少便拿多少,也足以安享晚年。余下,若是桑家后人能重回此地,便当作他奖赏罢。”
余公公几个连忙跪下,含泪道:“陛下、娘娘对们恩重如山,们做牛做马也不足以报答,只有追随到地下,再伺候陛下与娘娘。”
几个人都是这话。
其实之前皇帝已经劝过他们次,见他们始终坚持,便罢。
瞿渔转身对皇帝说:“陛下,臣出去。”
皇帝说:“去吧,不必回来。”
瞿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。
“朕相信以你身手,定能够出去。”皇帝说,“你陪朕走到这里,已见忠心,余下路,你要自己走下去。”皇帝顿顿,忽而威严,“这是圣旨!”
瞿渔低头:“臣遵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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