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醒来,又都心照不宣不再提及,如往常般,仿佛什也没发生过,只是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彼此之间那玄之又玄平衡,唯恐摔碎心底最珍之重之精美瓷器。
只是当两个人出现在教室里,被杨岳逮住质问“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是不是起去偷牛,这俩黑眼圈给整,可以送去卧龙山”时候,还是尴尬些许。
好在徐嘉行个滑跪打破尴尬,只胳膊抱住简松意大腿,撕心裂肺:“爸爸!!!”
简松意:“……”
又来。
然而江面之下,早已被搅起惊涛骇浪。
柏淮不知道简松意这话,是不是在给他退路,是不是在说,无论怎样,们最差,也还是朋友。而被当做玩笑样承认那句暗恋,是不是也并没有被拒绝。
柏淮猜测着,猜不出答案。
因为就连简松意自己都不知道答案。
他自己也在想,自己说出这句话到底是因为什,而柏淮开玩笑般承认暗恋那刻,自己内心慌乱又是因为什。
但是他脑袋里全是糊糊,又不知道能怎哄,只能狠狠心:“要不你咬口吧。”
柏淮:“?”
“你咬回来,就当刚才那些垃圾话没说。”
看着简松意毅然决然,英勇赴死般表情,柏淮笑:“下次吧,你刚在厕所呆将近个小时,还没洗澡,下不去口。”
“……”
就是错,给你道歉,你别生气,行不行。”
“又没生气,你这是干嘛?”
“……”
简松意也不知道自己干嘛,脑袋里团糊糊。
他就觉得自己说话可真不过脑子,那句“你是不是暗恋”不过脑子,那句“再这样下去兄弟没得做”也不过脑子。
柏淮没见过这阵仗:“你这年拜得有点早。”
徐嘉行闻言,另只胳膊连忙也抱住柏淮大腿:“爷爷!!!”
少年心事,自己都不懂得,又怎好赋予旁人。
像黑夜里隔着层窗棂跳跃烛火,就在那里,让人无法忽视,却朦胧暧昧,不可窥得,只等着个机缘巧合,戳破那层薄薄窗户纸,萤萤烛火,从此才能得以燎原。
那天晚上,公馆区梧桐道两边小楼,都住着个失眠少年,想着各自隐晦不安心事。
个懵懂,个谨慎。
待得终于睡去,才入彼此梦。
简松意酝酿很久心乱如麻,突然就没,也突然觉得碗里这饭他就不香,不想吃。
但柏淮敲下他碗边,他只能忍忍,低头老老实实吃起来。
扒拉几口后,还是觉得不放心,别别扭扭地开口:“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话,什不当兄弟不当朋友,都是假,如果说,也是时没脑子嘴瓢,你千万别信,也别生气。”
“好,不信,不生气。”
柏淮平静得仿佛这些事于他来说,不过是扔进平阔江面小石子,不痛不痒。
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,他就是慌。
但是他在慌什,他也不知道。
就感觉自己像个傻子,心底隐隐有什东西在挠动,呼之欲出,可是偏偏隔着层,他看不明确,他也抓不住。
唯确定就是,他不想让柏淮误会,也不想让柏淮生气,更不想有天和柏淮关系比现在远。
他觉得是他说错话,所以他得哄哄柏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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