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松意从六岁开始,就怕自己冷清,所以在这十二年,他做他能做切,陪伴自己,把他所拥有切温暖和热闹,股脑塞给自己。
朋友,家人,荣誉,运气,还有他自己。
这样纯粹温暖,毫无保留,是只有简松意这样从小在乌托邦里长大什都不曾缺失小孩儿,才能给出来。
带着他那份得意,天真又骄纵。
而柏淮爱他这份天真,也爱他这份骄纵,如同爱他明媚不知世事那份纯粹温暖。
连柏寒看着他们,眼底深处也浮现出浅淡笑意。
简松意那天给自己打电话时候,说得对,这世上,总有人会幸福下去,他没有资格因为自己绝望,就让自己儿子失去拥有幸福能力。
如果死去人回不来,那好歹给活着人少点遗憾。
那天晚上,众人都喝些酒,闲话着再普通不过家常,窗外烟花格外绚烂,屋里倒计时声音也格外大,暖黄色灯光映照着红通通春联和福字,俗气得有些好看。
简松意拉着柏淮站在阳台上,看夜幕火树银花,听屋内几十年如日春晚节目和人声嘈杂。
他眼神过于明亮,衬得他身后星河和烟火也黯然失色。
柏淮低头,吻上他眼角。
他说:“简松意,你就是凡尘。”
因为有你,所以未曾真正孤身人。
偏过头,看向面颊微微被熏红柏淮,嘴角挑起抹得意笑:“柏淮,你看,还是比你厉害,因为把你拉入凡尘来陪。”
他眼神很明亮,带着孩童般沾沾自喜。
柏淮知道,两家人起过年,是简松意提出来,柏寒和柏韵也是简松意劝回来,那个带着好运气饺子,也是简松意作弊做出来。
都不是什大事,也没有什用处,就像小时候简松意非要和自己起睡觉,非要让他爸妈起帮自己开家长会,非要告诉所有人他是自己最好朋友样,不过就是为让自己心生欢喜,让自己明白,这世上自己不是孤单人。
他怕自己冷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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