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被按着后颈,这个吻并不是触即分,又因为躺着那位严重估错情势,被强势按下这吻格外重。
柏天衡嘴唇上伤口重新裂开,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散。
这味道同时唤醒两人。
江湛起身,柏天衡松开手。
装病直躺着人,终于坐起来,坐起来,便伸手朝向江湛。
他用很轻声音问柏天衡:“亲你下,你下次拍戏,会更小心吗?”
柏天衡意外江湛反应,他看进那双沉得见不到底眼睛里,困惑面前男生怎突然变得这……乖。
乖?
不应该。
可柏天衡来不及细想,江湛撑着床沿站在面前,靠近姿态和有商有量语气,正大跨步推进某个“重要环节”。
柏天衡开个玩笑,江湛却在想,全世界所有医院,都大同小异。
走廊里永远有消毒水味道,墙壁永远是白色,病床制式规格都差不多,连窗户都长得样。
在他眼里,唯不同,只有病床上躺着人。
从前是母亲,现在是柏天衡。
母亲终究没有获得生机会,彻底离开,柏天衡命悬线,化险为夷。
死,就什都没。
但他是不会和江湛说这些,演员工作危险性,不做这行人,理解不多少,他希望江湛把这次当做是意外,而不是概率。
江湛听他说“没感觉”,哼声:“还以为你又要骚话连篇。”
柏天衡从善如流:“想你吗?当然也想。有些事还没做过,现在死,风流鬼都做不成。”
江湛抬手拿起床头柜上包纸巾扔过去。
?
来点苦肉计,博点同情分?
回病房,见柏天衡还那躺着,江湛直接道:“脖子以下瘫痪?孙医生没查出来?”
柏天衡继续躺着,神情轻松愉悦:“嗯,瘫。”
江湛走近,床边椅子上坐下,鼻尖还有股令他难受消毒水味道,他没管,看着柏天衡:“掉下去时候什感觉?”
江湛本就躬身弯腰,没站起来又被拉过去,人栽下,刚好半个人躺在柏天衡怀里。
柏天衡嘴唇溢着血,低头看怀里,勾唇
柏天衡所有注意力都在江湛身上,在那句疑问句上,在那离自己不过寸把远嘴唇上。
“会。”
柏天衡抬手,强势地将人按向自己,他甚至做好江湛戏弄他撩就跑准备。
敢跑,他绑都要把人绑回来按着亲,可出乎预料,并没有。
瞬息间,鼻尖相抵,嘴唇相触。
母亲说:你离远点。
柏天衡说:你亲下。
江湛站起来。
他躬身弯腰,胳膊绷直,撑在床沿,凑近看着病床上躺着男人。
脸色很淡,把情绪全敛在心底,眼神很深,把过往皆留在记忆里。
柏天衡伸手接过,笑:“所以被救上来之后,就想,人生意外太多,定要抓紧时间,把没做过事赶紧做。”
江湛:“比如。”
柏天衡:“比如,你现在亲下。”
病房里静。
柏天衡看着江湛,江湛看着窗外。
柏天衡:“实话?”
江湛:“实话。”
柏天衡:“没感觉,没念头。”
因为就是那瞬间事,根本什都来不及想。
等人在石头上落稳,才回过点意识,第反应,不能死,绝对不能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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