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毕他就把毛巾搭上肩膀,兀自走去前台,尤莉莉果然跟上来,高跟鞋在地面花瓷砖上踩得很响,结账时她也果然无法淡定地给反击,意思大概是她要去图书馆找杨剪,你不知道吧,周末杨剪也会学习到晚上八点,但你能做只是在这儿低三下四地给服务。李白越发觉得没意思,对她说,谢谢惠顾。
之后扫干净地面,李白就把自己关进员工卫生间,开始细致地洗手。从手肘洗到指尖,刚才碰过那些头发他都要弄干净,神经质似洗三遍,到第四遍,灯灯推开那扇总是卡锁门,倚在门框上道:“算是见识到,亏你还能给她剪完,不恶心吗?”
李白瞥眼方才直在边上偷瞄家伙,说:“恶心得手指头都想吐。”
“幸好你没吃中饭,”灯灯笑嘻嘻,“行吧,再洗就要掉皮,其实她嘴上越凶越无理取闹说明她现在越痛苦,这叫什,这叫虚张声势款自
“哈哈,说杨剪不好就跟急眼是吧?”尤莉莉笑出声,“可他是男朋友,不是前男友,就是能这说他。无论你承不承认,他确实就是这个人!他自己也清楚得很。也是好心提醒你,就算哪天,不在,你终于有机会,你也只能像狗皮膏药样黏着他,被他弄得崩溃又毫无办法,他伤害起别人是大专家,你们绝对不会幸福。”
李白手停顿下,他看见自己银闪闪剪子,尖刃离那条脖子只有寸远。只有寸那力气都不用花多少。他又抬起眼睫,正面对上那双假睫毛下眼睛。尤莉莉想看他脸变色,眉目被怒气填满,这是多无趣游戏。他最终只是珍惜地摸摸刀刃,继续起手上活计,任碎发擦过手腕滑下,这是他平时最享受感觉。然而此时却不免味同嚼蜡,只有另个他已经把刀刃划上皮肤,再捅进去,弄得满手都是鲜血淋漓。
李白能看见那只手,也能看见那个自己。
“哎,你说真,你是不是贱啊,”尤莉莉又跷起条腿,徐徐说道,“喜欢这个人,还不承认他是什货色,这样他就会喜欢你?”
这倒是无所谓。李白看见另个自己把刀子抽出来,他说:“贱不贱什,随便。”随即他感觉到重合,刚才虚影不再看得见。
尤莉莉似乎更来气,又喋喋不休地说大堆,什同性恋都会得艾滋,什同性恋会被赶出学校还找不到工作,好比某种心烦意乱发泄,但李白表情都像是没有在听。他发觉王菲卡带放到最后,循环多少遍盗版带子,最后那首梦中人是他最喜欢。“仿似跟你热恋过。”歌词真让人伤心啊。
最后剪完,李白听觉也回到人间。尤莉莉不知何时静下来,显得有些自讨没趣,仍在玻璃中冷冷地看着他吹碎发,梳发型,举动。之后李白把手册打开,放在她头侧对镜比对,不得不说,他剪出来发型跟模特几乎模样,尤莉莉屡次欲言又止,最后却也没说出什。
“真美。”李白笑,发梢从指尖滑落,他说得很由衷。
尤莉莉挑挑眉,没能遮住自己惊讶。
李白却摘下围布,弯腰用毛巾掸掉她肩头少量发渣,贴近她耳边柔声说:“说发型。你还是很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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