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聊聊服饰美容,聊聊国内外女明星发型就好,李白看着他们,默默地想。但也不是每个女孩都那关心时尚,况且这个从深圳过来阔绰姑娘,就算对穿衣打扮不那关心,也跟“土老帽”搭不上关系。
这让李白连头都不想抬起来,他起身面对桌子中央碳炉,专心切肉,刀刃划在烧烤架铁丝上,声音刺耳。然后他把羊肉和烤酥羊皮全都盛在个干净盘子里,分出半,推到杨剪面前。
李漓吃得很少,最钟爱是那碗加葡萄干酸奶,李白也有碗,但他不习惯那味道,喝两口就想吐。还是忍住,他又听到李漓提起杨剪在学校事,说她叔叔对杨剪是真欣赏,常在家人面前提起这个学生,以前做学院内发行文艺刊物时候,李老师是负责人,杨剪是偶尔投稿业余编辑,李老师很喜欢读杨剪诗。
李漓还不经意似说,听说是同行,挺爸爸也对杨剪挺好奇,很想见见,正好年前新开发区那边还有个电子行业博览会,他还可以带上样品和手册过去露露脸
,把水浸进去也不太好,反正还是要再见面,”李漓笑,“对,该怎称呼你呀?”
“李白。”
李漓还是笑着,柔柔弱弱,精神头却不小:“真?有个高中同学叫孟浩然!还是个女孩,学习可好现在在剑桥念书。咱俩也是有缘,都是老李家,下次吃饭跟你哥块过来,听朋友说家口碑特别棒烤羊腿,直想去尝尝,咱们三个肯定能吃完。”
听杨剪答应下来,李漓终于稍微安静些,她被送到她租在北大东门附近公寓楼下,新盖房子,车位设计得宽敞,车也不用再还回玉泉路,对于自己跟那位击剑运动员关系她心里似乎有数得很。那件外套确被她带上楼,杨剪就凭件高领毛衣往友谊宾馆走,李白要把自己给他穿,他也不要,只是围上那条出门前本就挂在他脖子上围巾。他们都抱有些侥幸心理,盼着能半路碰上辆出租,但也没有,路哆哆嗦嗦扛回那家还在营业酒吧前,又顶着严寒骑摩托回家,杨剪累极,进门直奔卧室,倒头就睡。
李白把两双鞋子收回鞋柜,倒杯热水蹲在床边,轻轻给他脱毛衣,“哥,”声音也轻轻,“你在外面着凉回来还这睡,肯定会感冒。”
“你再喝点水,”他把毛衣叠好放回床角,指尖轻扫杨剪眉眼和鼻梁,“别又流鼻血,抹布就白弄……”
他第次提及自己抹布。
但杨剪不回声,已经睡着。
研究生放假是在月底,那顿烤羊腿还是吃,杨剪和李白并排,李漓坐在他们对面。洗好外套被细心包好,还是那样四四方方地放在她旁边空位上。
这个女孩始终很清醒,很不知疲倦。这是继五官平淡之后,李白脑海里塞满新印象。和她吃饭也果然不是进食那简单,光华管理学院高材生,确是满腹才学,从石油问题到非洲草原,从神舟六号到互联网时代,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好像没有什不是她略知且能点评二,杨剪保持微笑,心不在焉,总去看落地窗外在地上啄食争抢乌鸦喜鹊,但也总能接上她话题,李白则是半句话都插不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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