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收到,记得你很喜欢他……就在大柳树鬼市找!”李白不想那垂头丧气,强迫自己结果就是又哭又笑,他觉得自己现在定很难看,“本来想生日再送,但出国到时候肯定回不来……你拿着吧,哥,你拿着。”
“别还给。不要还给。”这几乎是央求。
杨剪当着他面把箱子拉开,摊平,默默把专辑夹在两本厚到蓬松工图笔记之间。
“是不是出国,们两个都静段时间,再见面之后,们还是有可能,”李白又把两手背在身后,指腹已经被他掐出血,“会好好出去,然后很乖很乖,注意安全。每天都想你……这没问题吧?们只是,暂时分开,不可能……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“嗯。”杨剪低着头对付那磕磕绊绊旧拉链,李白看不见他表情,只能看见他在链头上捏得发白指尖,“保重。”他又哑声道,迅速站起来,待李白看清时他已面朝大门,把箱子拉过门槛,头也不回地走。
子时不时犯毛病,去医院又跑掉是不听话!知道,这样你不能接受,换也不接受,可以改,明天就去医院,”李白不敢让语速慢下来,越抓越靠上,抓到杨剪大臂,杨剪还是不躲,他差点就扑上去抱他,“就找那个医生,他问什都说,不跑。”
“需要他预约电话吗?”杨剪问。
李白完全愣住,他没有听错吧?那个拥抱还没发生就僵在他怀里,连同那些话语也是,无限膨胀却又无处可去,要把他压扁。他双眼睁得大大,瞳仁里全是茫然困惑,又仿佛空空如也,嘴唇微张,他像刚跑几千米那样喘气。
“明白,知道!”他怕自己呆久,杨剪就没耐心地走掉,“那可以出国,听你话,去散散心长长见识,哥,那个琳达姐,马上就联系她,等出去定好好干活定听你话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挨多大欺负似,脸到脖子憋得通红,手也是红,泪水大颗大颗从脸颊滚落,灌进脖子,还是滚烫,连忙埋头胡乱地擦,因为杨剪并没有抬手帮他意思。
行李箱有时磕碰上墙壁,在楼道回荡出孤零声响。
办护照、辞职、
“注意安全吧。”杨剪把箱子拉到门口,他果然要走掉。
“等下!”李白叫道,他冲回卧室从床下拉出个鞋盒,之后就跪在那儿,手忙脚乱地在里面翻找,那是他百宝箱,破盒子存好多年也不愿意丢,杨剪也知道,有年他过生日,杨剪还在里面悄不吭地放条项链,别在写着“生日快乐”卡片上,坠子是个正五边形贴着个正六边形,还各自长条尾巴。做工不算精致,都是由金属丝组成,但很结实,连接处还有焊接痕迹。
生日过好段时间,他才发现它,捧着它过去问,杨剪就告诉他,这是血清素分子式,又叫5-羟色胺,是种让人产生愉悦情绪神经递质。
能不能让你开心点?杨剪当时在笑,笑着看他满脸云里雾里,笑着捏他鼻子。
李白手指擦过五边形棱角,不敢停留,摸到盒子底部。他抽出张带塑料壳光碟,那是张专辑。窦唯《黑梦》,1994年出,早就绝版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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