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顺利地进行着,司仪请个著名主持人,整片会场都有种节日晚会热烈气氛。杨剪平静也始终在稳定持续。毕竟恶心这种感觉实在是常见,早就难不倒他。站在花路尽头,等待“知遇之恩”老板把宝贝女儿领到自己手中时,他才忽地有点走神。
也许是段路缩减无论长短,都会把紧张赋在人身上,杨剪没来由地想起李白睡着前,拼命睁着那双哭肿眼,问他有没有过后悔。
答案不是否定。
但是没有办法。两条路,早就琢磨好,仅存两条。只是如果这条走得通话,他就不去尝试那条更极端。在婚车上还收到高杰短信,阴阳怪气祝福,意思是你在做什都解,杨剪回:谢谢。强迫自己不停地想:你不值得做蠢事不过大脑。
所以通吧,应该是通吧。杨剪露出幸福微笑,漠然看着挽着慈父手臂如片白云半像自己飘来新娘,看着她小羊似眼睛,人站在这个位置,是不是都会畅想未来?他只希望这切快点结束。
化妆”,也为那破坏身和谐右手大惊小怪。血渗透缠得厚厚纸巾,他们赶紧叫来队尾医疗组把新郎官按在后座上进行专业包扎。
杨剪配合极,酒精洒上去,镊子把碎屑挑出伤口,他声都没响,只有个小助理拿着手帕在他额头点按,擦拭冷汗,生怕弄乱这令人惊喜发型。
“怎弄啊,玻璃杯碎吗?碎碎平安,碎碎平安!幸好不是左手,不耽误戴戒指!”他们这样说,还是喜气洋洋,好像这说就能讨个好彩头。
事实证明,确不耽误。
上午按部就班地匆匆过去,热热闹闹接亲,隐在闹市花园里顺峰大饭店,饭店门口迎来送往……它们足够把这几小时填上。几十桌全坐满宴会大厅外,新人进场前,李漓贴在杨剪耳边说,找你真是对,你真是个好演员。
杨剪曾以为自己精力是无限,也许这是所有年轻男孩都有过通病,他坚信,就算老天要把他按到泥里憋死,他也能爬出来喘气。现在他却清楚地看到属于自己边缘,是个断崖,前面是万丈深堑,他抛下切,计算过极限,想要仅仅是冲到对面地上,甩掉后面垂涎野狗,他想继续跑下去。但他得时刻提防自己散架,尤其是腾空那瞬。
现在看来,是要安全着陆。
杨剪捱过自己极限,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,他与李漓拥抱,钢琴曲正好弹到最高潮,他们就要为对方戴上圆戒。
平地就在眼前,撞得疼,那
杨剪对她笑笑,心想确如此,手抄几百张请帖不必再提,这好像和演技无关,就说这上午达到效果,他那些逼真假笑,信手拈来亲昵,不只是“岳父岳母”,这整个大厅人都相信,包括他为数不多几个老朋友,都相信他是开开心心结婚,终于为个姑娘收心,改掉种种恶习,娶自己唯想娶人。
哦,除杨遇秋。她其实也有点相信吧?她总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事。也除室友,他先前看到有点多,此刻摘无框眼镜,正在群不相识人之间紧张兮兮地嗑瓜子。
他当然会保密,他也想拿投资啊。
这不是很好吗?
只有自己看得到那些恶心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