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川藏……具体是哪儿？”李白想到教师资格证，杨剪大学二年级就考到
，杨剪总爱考些当时看起来毫无用处
证件。这件事没来由地最让他在此刻感到疼痛。
“没有仔细说，”李漓也站起来，她看李白抓着挎包，以为他要走，“不过
也想通，每个人都有自己打算对吗？虽然旁人不
定理解，但既然是他自己决定，旁人也没资格说‘不接受’。比如以后……大概目标就是研究生顺利毕业再找个对没兴趣男人结婚吧？但愿他不比杨剪差！你呢，你以后准备做什
？”
“……就是赚钱吧，还得继续赚钱，”李白果真走，他背过身，袖口压住眼皮走得飞快，他不知道这样声量和语速别人到底能不能听清，“赚够钱就去找他，边赚边找。”
找到就看看，就看几眼。
他不想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。
还是蛮在意名声，大多数人都特别反感恐惧同性恋。至于私生活，他也不想管，他就觉得找这人很合适。他更不想因为这种意外就影响生意上判断。”
“什意思？”
“就是说，其实公司董事会本来就调研决定过，要把钱投给3T工作室项目，他那个前景实在是太好，但先前不知道……后来就算出事，爸也不打算重来再议，改变投资计划，”李漓顿顿，“所以他叫杨剪谈话，把这个决定告诉他，也在旁边……爸爸很少那有耐心，感觉真正爱惜个人他才会这样，他和杨剪说外面那些议论都不要听，生活里杂事也不要去头疼，他都会帮忙摆平，就要杨剪拿着头脑和技术，去深圳跟他起干。”
李白眼睛亮起来，好比眼睁睁目睹自己曾经如何把件完好瓷器推下高台，现在又终于望见些许重新拼起可能。
“他去吗？”
那天回到家后——确切地说，是回到新租地下室，李白蹲在他那张被便宜搬家公司运得污痕累累红沙发上，最后读遍信封里纸。
统共二十九张，其中二十八张是图纸，有还被烫出小黑洞，外圈皱巴巴，看就是紧急泼水挽救结果。那些要锯，要焊，要设计清楚，周边写满密密麻麻标注，旁边挤着被画上大红叉废图……这些设计甚至包括硬件和软件，从六月开始，最后那张电路图落款时间是十月五日。
杨遇秋宣布抢救无效当晚。
那张图描述大概是个投影装置，进屋人会在墙壁上看到杨遇秋影像，或者单纯是个模糊女人？杨剪效果示意只是把她头发画得很长。
而这投影也仅仅是这套装置中鸿毛片，杨剪似乎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到，高杰不进那屋怎办，进那屋站
李漓却说：“杨剪不爱惜自己啊。没办法。”
“什？”
李漓看着那光亮点点暗淡下去，道：“杨剪拒绝。他说他已经没有赚钱必要，不如活得自由点，做些普普通通好事。”
“做好事？”李白已经站起身子，这他自己并不知道。
“他十月中旬就把专利权交给他合伙人，分钱也没有要，”李漓揉揉眉心，豆沙色指甲闪出软光，“川藏那边？他准备去支教，四天前们见面吧，当时是说，过两天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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