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天以为是幻觉,你老是神出鬼没,看到犄角旮旯就有心理暗示,”却听那人又忽然温柔下来,不紧不慢地说,“但刚才回宿舍,发现纱窗破。”
个沉甸甸牛皮纸包被撂在李白脏兮兮膝头。
“这什意思。”问题也砸过来。
“你拆?”李白抹着眼皮,“……放那隐蔽,你怎找到?”
杨剪不说话,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脸,种毫不遮掩观察,似乎,在得到他解释之前,杨剪也不打算给他个答案。
“有意思吗,”他说,“不是走,不来?”
“以后真不来,真。”李白怔忡道,隔着镜片看那双眼睛里血丝。
“愿意来也行,从中午到晚上蹲在那儿盯着什都不干也行,你有你爱好,随便,”杨剪也不躲闪,回看着他,“别他妈大半夜跑到这种路上找死!”
“……带刀。”
“你知道人家有几把刀?”
天走上几十里。
也不带腻,腿儿是有多野啊。
如果有机会,他真应该当个学生。
耳畔突然传来异响,李白失望地发觉那是车轮在地面摩擦,有光渗透簌簌作响密林……他想某个倒霉过路人肯定马上就会被自己吓大跳。然而,下秒钟就要吓破胆却是他自己——那辆车拐过弯,直直地开向自己,白车壳、大鼻子、方形车灯,夜太黑,那车亮得刺眼!
李白丢下饼干和水拔腿就跑。
“就是这几年存这些钱,打给你话,你肯定会退回来,”李白咽下哭腔,真诚地说,“所以就只能用这种办法给你,也不想跋山涉水。”
“知道不想要,为什还给?”杨剪也真诚地问。
李白接不上话,能说“因为要死不放心你”吗?他连个缓和余地都找不到。
“你让走吧。”他手足无措地央求
“知道很烦人,要是在这边出事儿你心里也不舒服,知道,”李白垂下脑袋,“以后真不来,就这最后次,保证。”
杨剪气得发笑,他捏着眼角,把呼吸调整平缓,让这种令李白坐立难安寂静持续好会儿。“抬头。”他忽然说。
李白也不知这是胁迫还是赦免,总之他转过头去,杨剪在泪眼中,已经有些模糊。
“哭什。”声音也是冷冷。
也想知道。李白摇着头痛苦地想。
对方也追得执着,棵半粗不细树横倒在路中间,李白跳过去,那车居然加足马力较劲轧过,时不时按两声喇叭。只听鸣笛声越来越焦躁,前路也越来越亮,是那两束远光就要贴上屁股,李白跑不动,爬完坡地势急转直下,他也兜不住步子,眼睛花就跪在地上,差点摔得满身是泥。
“刺啦——”是急刹车,车头离他太近,露在外面那小截腰甚至能感觉到发动机喷出热气。
有人走到身边,长长影子投在面前,两手插在他腋下把他捞起来,二话不说,也不管他挣扎踉跄,搬物件似把他塞进车厢。随后那个黑影绕过车前,李白方才腿磕得挺疼胳膊又被抓得太紧,还有点懵懵没回过神,有人裹身热坐进来,车门关出砰响,接着就“咔嗒”上锁,车厢顶部照明灯点亮。
夜太静。
杨剪两眼烧得发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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