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闻过它松针,因此李白知道,它是真树。那小块土,只够把根部固定下,活过这几天就枯死也没事
也无关紧要吧。
比较让人难过是,杨剪并不会对他这样做。
就算他们吵架,吵得再凶,杨剪也只会跑到办公室待几个晚上,某天突然回来,和他道歉,或是听他道歉。后来去公立中学,只有格子工位,杨剪就会换上衣服待进车里,眯到天亮,直接上班。
为什要去公立中学?
明明另份工作收入短短几年就够买辆雷克萨斯ES。
乱治安秩序。可谓是软硬兼施都不行,李白还想过更粗,bao,也不顾店里还有客人看着,拎上流浪汉领子就往店外拽,结果这人“嗷”声跪地不起,李白松开手,他干脆趴下不动弹。
没装死讹钱已经是万幸。
后来李白打听到,此人乃是三里屯带有名厚脸皮,被如此折磨过店不止他家。尽管还处于支大于收运营阶段,李白也开始考虑请个保安,有人在门口拦着,见到这位就不让他进,似乎就会安全很多。招聘广告已经挂出去,也有好几个要来面试打来电话,却也就在那几天,杨剪忘带家门钥匙来找他拿,刚走到店外就瞧见双大脚蹬在玻璃墙上,有人坐躺沙发,咬着饼干,身悠闲。
“这谁啊?”杨剪似乎有点想笑,又有点烦,夹起香烟问道。
李白已经站在门口等阵,薄汗起脸,他靠在杨剪肩头,用那人袖子擦擦,小声把最近遭遇讲遍。
这也是杨剪不会和他说事。
可是这样事有太多。
李白下楼去敲车窗,穿着背心短裤,冻得头昏脑胀,杨剪也不会打开车门。
有些情景几周之前就在眼前,现在想来却觉得很遥远。李白端起马克杯,才发觉咖啡已经是冰凉,店里播放专辑不知道切换过几张,又是谁在鬼哭狼嚎。时间在某些时候还真是种模糊东西。他打个哈欠,转过脸,看到窗外天已经黑透,棵挂满铃铛礼盒大圣诞树立在天井中央,上下闪着彩灯,刚庆完圣诞,再来迎迎新年。
反正都是商场打折。
杨剪听得不可思议,主要是因为有关这些李白在家里声都没吭过。烟抽到半,他把它塞进李白嘴里,随后走入店门。
几步就绕到沙发跟前,那人被他提溜起来,果然又要装死,杨剪却不管这些,连拖带拽撞上茶几和垃圾桶也不顾,没走几步那人就撞疼,自己站起来。而杨剪依旧拎着他领子,宛如牵羊牵马般经过李白,就这把人弄出去。
不知道弄去哪儿,二十来分钟之后,杨剪又回来拿钥匙,没事人似,对方才发生半句话都不提。
只是不久之后蹭吃大仙重出江湖,据说还在鼻青脸肿,却次也没再祸害到POPLAR里。
想起这事儿李白就想笑。现在这个位子变成他最爱,有时候半夜窝在里面,他会幻想杨剪突然找来,打破他门,把他拎出去,找个没人地方胖揍顿,再发着抖把他抱住,回答他切问题——那些大厦之间窄缝就很合适,或者地下停车场,或者很久以前,自己被丢上那块草坪。它还在吗?李白只知道那家音乐酒吧已经变成猫咪咖啡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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