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天总拿他开些滑稽玩笑,面对最后个仇人也不放过,他想光明正大地看着自己花几百天去追人伏法,都做不到。
可是有人会为他玩笑哭泣。
杨剪听到怀里哭声渐渐平息,便低下头去亲吻李白,亲掉他耳侧别小花,舔他矫正过后整齐得过分牙齿、不知所措舌尖,以及来路不明新旧伤口。
没有那些钉环,李白吻起来太柔软,衔久会化般,那些细小洞也几乎感觉不到,占据感知只有纠缠呼吸。好像时间发生倒流,他们第次接吻是在多大年纪?杨剪不记得,但他知道问就会有答案。时间确不只是线性,某些不太清醒时候,杨剪在李白身上看到自己,无谓当下,头乱撞青年时代,还有荒唐得永远不可能被理解
李白在怪自己。
所以事实其实是,在最需要对方时候,他们都没有给对方陪伴。
杨剪第次心甘情愿地正视自己需求,真是不可思议,凝望茫茫雾,感觉就像已经身处云端。将近三年之前,在看过仇人坠崖次日,他报警,和大帮人在回到这里时正是差不多时间,他也看到这样场景。
尸体在崖底找到,确认是在逃嫌犯,种种证据也把他嫌疑排除,杨剪感觉仍然贫乏。他能对别人询问、好奇、关心,全都做出合理反应,心如止水地看着大雾弥漫,却依旧无法理解昨夜自己下山时失魂落魄。
基本看不见什,都是顺着感觉走段算段,能碰到村寨,敲开肯收留他大门就已经是万幸,因此他连下山走什路都不清楚。
张,两手捧着他脸,吻吻他鼻梁,眼皮贴上他额头,随后闭上眼。
他确猜到李白会哭。
哭到口齿不清抽噎不止完全弄湿他脸都在意料之内。
但李白哭到不能自已之前说那句话是他从没想到过。
杨剪曾以为自己唯需要就是自己,走个圈自然能回到原点,向上爬也定可以远离地面,而对别人,是他们需要他,他欣然接受。满盘皆错时他被命运抽个又个巴掌,没有原点可以重启,亦无地面可供降落,实在是累,不想被任何人需要,好像总有人在他耳边提醒:离散和相遇都是注定,你徒劳也是注定部分,挣扎确未必不能改变什,却也未必能够改变。
第二次也有警车队伍探路。
那这次呢?他带着李白,又该怎下山?
原路返回不是最明智选择,有几段路被塌方堵得太险,如果加上下坡角度,推着摩托车过都很悬。
杨剪心中仍然出奇平静,老朋友,却又存在些许不同。以往大多数平静是在台风眼里假装置身事外,现在却像是,他终于走出风,bao中央,坐在家门口,看它越吹越远。他们坐在悬崖边上不是吗?可这又如何呢?
他没有秘密。
人是无法对这个世界造成“必然”。
他读过那多书,最喜欢物理,物理书里最喜欢是量子力学,什观察者效应,什不确定性原理,他是不是早该放弃用“必然”定义是个世界?
并没有求谁去理解。
如果李白怪他曾经缺席,或者缄默,他不会有什感觉,他认为往事不可追。
但李白在说什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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