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汀前两天刚刚复习遍人造人编码问题。他度认为这种户籍制度相当反人类,迟早要废除,于是怀着某种抵触心理,在学校没怎认真听过,毕业后直待在上层,也是很少接触。但如今不同,既然喜欢人身上也有这种东西,那他当然要解,仔细翻翻存储笔记磁卡,心里也就门儿清。
他知道,扫过这道小小条码,别说联系方式,眼前这人住在哪里、有什家人、哪天出生又有什样教育工作经历,甚至是大部分基因信息,全都会应俱全地
M83并没有反抗,就那靠着椅背仰起脸,副随你便模样,看起来还有点乖。
指尖触到被过滤呼吸,陆汀细微地抽口气,稳住手腕,轻轻帮人捋两把夹在边缘头发。调整完毕蓝灯亮起,陆汀在护目镜前挥挥手,“睁眼看看?”
M83说:“没闭眼。”
陆汀看着他愣两秒,忽然“扑哧”笑出来,眉眼弯弯,映在那镜面上。不知怎倒把自己笑得脸红,他又兀地站直身子别过脑袋,下意识抿上嘴巴,连那两个回头围观孩子都不敢看,只把目光落在大巴尾部倒计时上。
车厢里辐射净化器正在嗡嗡地响。
且咱们那边商店都没授权卖,在路上找个人抢都抢不到!”
M83却默默把陆汀手按下去。不远处橙光乍起,是大巴来,他直接绕过陆汀站在弟妹身后,门开,就把孩子们推上台阶,随即自己也上车。
陆汀立刻停止怔愣,紧攥着方才被碰到那只右手五指,追在后面刷上身份磁条,快步登入大巴。只见中间两排座位,两个孩子已经摘面罩,M83则刚刚把妹妹沉甸甸书包放回她腿上,自己在弟妹后排靠窗坐下。
这车上本来就没几个人,方才同等车又只有他们四个,他旁边就是空座。
陆汀走近,走得很急,靴底在橡胶地面上擦出声响,“你帮,又不让请你吃饭,就想给你回礼,”他在过道站定,和M83隔把椅子,把眼睛瞪得圆溜溜,“请问这有什问题吗?”
还有四分多钟发车。
“对,”陆汀努力做出不经意样子,“联系方式给个,把说明书发给你。”
M83已经摘下面罩放在旁边座位上,闻言,他直接扯低领口,露出那道条形码来。
“……干吗?”陆汀只觉得舌头打结。
“扫这个就什都知道。”M83悠闲地跷起条腿。
M83皱眉:“这不是等价交换。也不需要它,辐射尘对影响不大。”
前排女孩转回身子,趴在靠背上,只露出双眼睛:“哥哥,这个警官是好人吧……他在关心你呢,而且,你老是只给们戴,们也很担心你。”
声音很小,还怯生生,M83眉头松,但也不搭理她。
陆汀忽然灵机动,感激地看那小姑娘眼,又道:“家里还囤几个,下次送给你弟弟妹妹,他们现在用都太旧,但前提是,你现在要把这个戴上,”顿顿,他又大声地补充,“给你戴!”
他这就俯身,凑到M83跟前,面罩开关已经打开,只需轻轻扣上去,它就会根据面部线条进行自发性形变,调整到完全贴合程度,再永久地把形状固定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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