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汀直接挽上他胳膊,眼中亮起笑意:“那你当时如果没被解雇,会被命名成什天使?米伽勒?拉斐尔?路西法?听说路西法长得最美,是光之使者。”
“那不是你吗,”邓莫迟步子迈得更大,倒也没把缠着自己那双手扳开,只是有条不紊地解释起这段知识,“古拉丁语‘光’是‘lux’,‘带来’是‘ferre’,两个词组合就是Lucifer。后来Lucian,Lucy,再到Lu,都是它变体。还说他是破晓带来者,黎明前除去月球最亮天体就是金星,这也是人类早期启明星崇拜源头。”
陆汀揉揉眼睛,毫不掩饰崇拜:“老大你怎什都知道,这些网上根本没有,西方和东方宗教,都觉得好有意思,查到最后都是屏蔽词!”
邓莫迟道:“书里有。”
陆汀把他手臂抱在胸前,斜靠上他肩膀,发旋处头发被静电带起,毛绒绒上翘,“反正以后有什不知道,都要问你。”
璃继续住人,更有甚者充当立交桥作用。
而越靠近地面,光线就越丰富,从高处悬在高厦墙表零星几点青蓝品红变得纷杂热闹,在污染和装饰之间取得微妙平衡。不过满地也不见停机坪类功能区块,邓莫迟说,这里没有这种东西,陆汀就把飞船停在条后巷尾端空地上,在手环里记好坐标,两人各自背着长刀和警用挎包,同穿过那暗巷,走到大街上。
刚下过雨,地面还很潮湿,有水洼浅浅地蓄着,流不到街边下水沟里。路上确实没见到第二辆停靠飞船,更常见是悬浮摩托。这仅是最靠近边缘条街道,好比套神经系统在指尖末梢,至于明月城究竟有多大,只能说如果它忽然消失,那都城会锐减至少80%自然人口和50%生产总值,对于全联邦来说也是不可逆损失。
步入世纪下叶以来,南北回归线外早已逐渐被极地气候侵占,全球幸存1.5亿人类聚在条陆地长度不足半赤道两侧,被洋面分隔,明月城就像是用于抱团取暖艘方舟。
如今站在它外沿,看着手里地图,陆汀只感觉到渺小。
邓莫迟扫视过满街招牌,雨水蒸发,湿漉漉地上泛,把那些门店溢
酒吧、彩票馆、麻将厅、台球室……这些店门口招摇牌子怎这艳俗,又这好看。哪里都聚着人群又好像哪里都无人停留。和特区追求极简科技感风格完全不同。扬起脸,只见个全息投影立在十字路口中央,这位穿着朱红短旗袍蓝发姑娘足有十层楼高,笑吟吟地顾盼左右,夹在中餐馆和日语歌厅霓虹之间,模拟着烹饪和舞蹈等动作。行人在她脚下,步履匆匆地穿过她身体。
而她直轻轻说着:“Sariel,您永远忠实管家,给您井井有条房间和很多爱。”
此类广告在特区倒是同样遍地可见,但站在地上仰视,对陆汀来说是头回,这同样让他感到渺小。
“为什要用堕天使命名呀,”陆汀牵上邓莫迟袖口,“Sariel,负责掌管月亮?因为这里是月亮城吗?记得他后来堕天。”
邓莫迟侧目看过来:“宗教神秘性可以增加销量,因为多数人都不记得宗教,就觉得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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