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紧张。”邓莫迟说。
“……”
“还有事要做,冷静点。”邓莫迟力道带着他走,温度又贴近他耳边。
你这样没法冷静啊……陆汀只得红着耳尖低下头,看着自己锃亮鞋尖,傻傻地吞口水。
熟悉招呼声又在前方响起来,是舒锐。婚礼要持续两天,陆汀没想到第天单身派对他就会来,还来得这早。见那人戏谑地瞧着自己,隔着点距离走在身边,好像刻意不来打扰似,陆汀脸就更红。
,正是他自己有时都恨不得割断家庭。
或许这也正是为什,他在相亲时候收到那多殷勤,听着“最优秀”Alpha们对他信誓旦旦地畅谈婚后种种美好人生,却会头晕目眩,忍不住跑到厕所把吃下去那点青菜沙拉全都吐出去,之后看着窗外茫茫黑雨,横生出跳下去冲动。
有时候陆汀愿意承认自己缺乏自信,在这点上他比舒锐差上很多,面对那些光鲜,他知道不是自己,所以也不想要。
然而这次却有些不同,站在普索佩雕金砌玉大厅里,陆汀没有感到太多恐惧。至少比以往每次都有所减弱。他身旁就是邓莫迟,邓莫迟次都没来过,却丝毫不显紧张,冷眼看着长长红毯,以及红毯上迎来送往人,就像看着第四区那些他没兴趣去捡废铜烂铁。
就在前天,陆汀叫来自己理发师,把他头发剪短些,也给自己发根补色。而西装则是早就定制好,陆汀也说不清为什,订秋装时候他就依照估测尺码多加两套做给邓莫迟正装,藏在他衣帽间里,好像很笃定,它们总有天会用上。
“你大忙人,真要在这儿
而今确实也没落在家中吃灰,纯黑套戗驳领西装,配上雪白衬衫、暗纹领带,本就样样精秀,但却只是把美感刻板地浮于表面,唯独在邓莫迟身上才能撑起副活生生骨。尺码确实是正合适,尤其是那把腰,微微收紧设计似有似无,却让陆汀看得挪不开眼。他开始后悔早晨帮邓莫迟梳发型,想是三七分,上手却没有梳得太规整,那些漆黑碎发反而和邓莫迟气质更搭,再加上副细框眼镜,又不像他,又着实是他,惹眼得过分。
眼镜根本起不到隐蔽作用,光是遮不住,陆汀悻悻地想,弄得这好看,站在人堆里也醒目,真是失算失算,要是被哪家不长眼看上,看怎收拾他们。
邓莫迟则如往常,并未往自己外貌上投去过多注意,有服务人员上来迎,他也只是默默跟着陆汀,进行他观察。那人铁灰色套装把他显得比往常成熟,也不像平时宽衬衫长皮衣那样捂身材,但陆汀走起路来还是慌慌张张,让人觉得他还没长大,并且正在经历严重心烦意乱。
“咱们直接进去就好,还得再过两道门。”面对宴会大厅前排起队伍,以及那些登记送礼人,陆汀这样说道。他确实走得畅通无阻,身份磁条都不用拿出来,直接领着邓莫迟走入那道至少五米高彩色玻璃大门。“、能拉着你吗。”他又梗着脖子张望,却准确地朝邓莫迟伸出右手。
下秒,手还是空,但手肘侧不是——邓莫迟直接揽住他腰,就像任何对亲昵恋人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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