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,”陆汀松口气,“那他过来干什?和和气气地参加仇人婚礼?也真搞不懂哥,发那个邀请函过去不就是恶心人吗?还是说,这是个圈套?”
舒锐已经放下方才端着架子,只是酒杯还端着,往他嘴里倒进去不少酒。“他跟你哥是老同学,从中学,直到从卡特琳研究院毕业,”没平时快刀似语速,他显得有些落寞,“而且又是何老先生遗子,怎说都该邀请啊。”
这确实是陆汀没想到。他直觉得何振声就是个家道中落混混,心理变态生活混乱还爱蹭吃蹭喝,谁知道,那人也曾考进全联邦最严格学院之,被当成青年政治家培养。
但他也没空对别人人生经历感慨太多。路上,碰到不少熟面孔,多数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过去,但也有些关系比较近需要停步聊上几句。他们和陆汀谈着天气和马球,也都对邓莫迟很感兴趣,陆汀就会拉着人大大方方地介绍,而舒锐这个“冒牌红娘”就在边合宜地微笑,时不时补充点细节,“那儿青年才俊,把小汀交出去也放心。”他总是这样说。
应付起社交场合,他们确实配合得相当熟练。
陆汀本以为,何振声走到跟前之后第句话,定是对邓莫迟说。
比如开玩笑问他怎变成光荣家属。
却见何振声直接看向舒锐:“少喝点,前两天不还胃出血疼得要死?”
舒锐捏着盛层白兰地矮杯,那点惊慌不知何时散个干净:“药又不是没吃。什风把您给吹来?”
陆汀看着自家发小脸职业假笑,就知道他要开演,装作跟何振声根本不熟样子,也不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,他到底做给谁看。何振声倒是自在得很,拿酒杯指指十几米之外同伴:“邀请函寄到家,就来送点贺礼,顺便见几个朋友。”
邓莫迟则边乖乖当着展品,和不同人握手,边不动声色地把几座大厅都观察遍,脑海中大体构想出酒店结构。单是这层,共有三道门,分隔出四块空间各自都有花哨主题。最里面那间直径大约百五十米,显然是普索佩酒店最核心,也是婚礼重点布置区域。
花门已经摆好,红毯贯穿中轴线,只在圆心处被打断——那是几圈纯白色汉白玉做成圆台,摆满琳琅酒菜,舞池是绕在餐台周围大圆环,地板全部由形状不规则大块弧边高硼酸玻璃拼成,地板下则是流动水,配合乳色灯光照射角度,把整座拱形大厅映得波光粼粼。
尤其是从墙角直到拱顶叠层设计,薄薄地逐渐堆积,好比片片错落白瓦,被水光照得迷幻,整片空间朦胧、摇曳、湿润、温暖,让人错觉置身颗史前巨蛋
“邀请函?”陆汀有些惊讶。
“是啊,陆总统大人不记小人过,”何振声又是笑嘻嘻,绕到陆汀身前,倒退着走几步,“那边还等呢,听说今天酒随便喝,你们也玩得开心点啊。”
说罢他就转过身子兀自走,回到同伴之间。
等到经过那座酒杯型花坛,也经过花坛前交谈那几个人,确保距离足够远时,陆汀才小声开口:“老大,你觉得,他会不会准备就这两天杀爸?”
邓莫迟看他眼:“没胜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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