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次,他找到,那抹最纯蓝,没有着急往前挤,照旧再靠后位置慢悠悠移动。陆汀长舒口气,他甚至想通邓莫迟为什对自己视若无睹——都是敏感身份,敏感位置,有时装作不认识是种保护。定就是这样。至少在这片警方严格监控区域内,他也要放机灵点,配合邓莫迟关心。
抱着这样想法,陆汀尽职尽责地干他作为警长该干活儿,维持着现场秩序,只分点注意力在逐渐远离自己邓莫迟身上。将近半小时过去,正如沙漏漏尽,上万个人离开这片场地,流入宽街窄巷,流向这座都城地面上某些角落。除去层及踝积水,偌大广场已经基本空,陆汀布置完谁留下执勤谁可以收工,刚关上耳麦,
总之这不是幻觉,站在那里,定就是邓莫迟。
陆汀已经可以确认。那人身上穿那件克莱因蓝色立领防水夹克他不久之前还亲手洗过,挂在Elnath顶部天线上,海风吹,很快就干。
既然如此,眼睛又是怎回事?异瞳太有辨识度,所以邓莫迟做伪装?可顶着双碧绿眼眸显然不如把两只都弄成灰黑来得低调。陆汀记得邓莫迟幼时照片,那时他右眼异色还未展露,至于后来,是邓莫迟挨打晕过去,醒来之后瞎段时间,同时瞳孔也发生变化。
所以这次是否也是类似?比如邓莫迟被打?晕?又瞎?那是谁干?现在又恢复吗?这段日子他究竟遭遇什,还是独来独往吗?
陆汀这就要被自己脑袋问号折磨疯,他决定想点实际,比如邓莫迟为什会出现在此时此地。他相信以那人头脑和自制力,不会在如此悬殊情况下做出无法收场事,邓莫迟只是静静地听着,如同周围任何个普通人,没有任何反应,没有任何态度。所以只是来听听看看,围观下?现场和直播明明区别不大,难道是为提问?可直到现在邓莫迟依然沉默。
陆汀又开始茫然,他既想让邓莫迟说话,又怕他真开口。等到宣讲结束,又会出现什局面?他会转身就走吗?事实证明,陆汀猜想是对。大约十分钟后,*员们并排鞠躬致谢,观众们掌声如雷,真正雷也还在响着,这场表演平安结束,陆汀按紧通讯耳麦下口令,广场后方几个出口开始放人,大家纷纷转身向后,背对着这片撤空高台,邓莫迟也是样。
又有闪电急急落下,把地面照得亮过这块装高伏环形灯带台面,陆汀有些困惑地眯眯眼睛。他跑下台侧阶梯,那辆黑色房车就在不远处,父亲冒雨探出半身,正冲他招手:“快上来!”
“再留会儿吧,”陆汀指指人群,“怕有踩踏。”
他叫几个下属随车护送,又亲自跑到驾驶窗边叮嘱司机几句,“辛苦!”他微笑着与众人挥别。
待到再次转脸看向人群,他就找不到邓莫迟影子,几个出口效率都不错,分叉处隔离带也拉起来,人大概已经撤出去不少,如今挤在最后媒体也远离他。那些必须要做事情,陆汀本以为自己已经处理得够快,可现在看来不然,他火急火燎地跑回台上,翻出方才众目睽睽下无法戴上夜视镜,用力在退潮般人群中扫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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