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玻璃上裂纹先于直升机出现,坠落、失重、逼近活火山口骤热……这些感觉汹涌而至,陆汀被重力带得不得不仰倒,邓莫迟在身后垫着他,虽然无法拥抱,但用腿把他箍在
。”
关掉摄像头后,陆汀就恢复面无表情,对着镜子,继续刮他左腮侧剩下那小块。手才动两下,就有殷红渗透乳白泡沫。
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,定定地看着那些被染成粉色细沫滴上洁净陶瓷池底,开始后悔自己没听Lucy建议,使用电动刮胡刀。
有关自己父亲与邓莫迟见面时具体情况,陆汀无从得知。但他听说陆秉异言而有信,那些仪器确实都没有闲置着,都用在邓莫迟身上。然而到最后他们似乎并没有达成共识,因为停电红色警报没有撤销,当晚父亲从z.府大厦出来,迎上媒体镜头,也还是那样眉头紧锁,心事重重。
他也知道在经历过这些之后邓莫迟仍然活着。
那他自己就更没理由深陷情绪泥沼踟蹰不前。时间越拖延下去,邓莫迟身上即将发生事就越不可控,譬如几十个小时后又次停电——那个胶囊会不会受影响?会不会直接停止运行与悬浮,掉下去?那即便如此、即便停电也会害死自己,邓莫迟照旧是不肯让步吗?陆汀暂时无法理解他坚持,正如弄不清他步入圈套,给自己揽下牢狱之灾目,这些事都可以往后放,陆汀现在要做只是带他离开那个烤炉,不再让他受苦。
当晚大约十点,陆汀只身潜入克兰监狱,他身份磁条帮大忙——重重关卡都不用再提,他也并没有想隐藏自己,这件事做出来,他就没打算回头。不过这次靠近胶囊用不是引力车,而是连接胶囊铁皮管道。那管道平时被用来输送洁净氧气、投放食物,窄小得很,陆汀身材本就小巧,最近又瘦不少,仍然无法在其中蠕动起来,衣服也不能穿厚,只能紧紧地贴着内侧管壁,用手肘和手掌使力,再用脚蹬。他花大约八分钟,穿过百五十米距离,在胶囊通风口探出头来。
“嘘。”他冲邓莫迟笑笑,那人是清醒,整洁,这恐怖天并未摧垮他精神,这让陆汀放心不少,更增加对自己信心。他轻盈落地,用烫红手把那人手铐拴在自己别着枪套和匕首腰带上,高强度钨钢绳,能承受三吨拉力。
警报声已经炸开,有闯入者出现在监控中,十多个枪口对准这颗透明胶囊,同时陆汀也跪直身子,把自己枪眼对准他们,按照原先估算那样,以这种玻璃厚度……由于手铐牵连,邓莫迟不得不在他身后贴得很近,呼出热气虽然被嘴套挡住,但发丝、发丝上汗,还是擦过陆汀后颈。这让陆汀很难谨慎回忆之前计算。
“你这儿比想还热!”他说,同时扣动扳机。枪战打响,隔着颗胶囊侧壁,陆汀挡在邓莫迟身前,快点,再快点,你不是有破壁危险就会掉下去吗?你总不会碎还把们托在半空挨枪子!他在心里冲这胶囊大吼,又换上个弹夹,子弹磕在高强度玻璃上声响格外刺耳,螺旋桨声音也隐约传来,陆汀汗蛰眼睛,他警告自己不准慌,就算直升机来,他也并非毫无胜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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