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汀脸色顿时又青又红,眼睛也直直地瞪圆,好像在害臊,又不相信这是他会说出话。
“以后洗干净还给你。”他说。
邓莫迟居然笑,虽然是极轻微下,但当他站起来换位,垂眸望着陆汀时,那笑意蓄在两汪水灵碧绿中,分明还是没有全部散尽样子。
“洗你自己衬衫吧。”他探究似摸两下陆汀前襟上水渍。只有小块,基本也上干,但藕色太鲜嫩,还是能看出少许差别。
陆汀则猛地站起,把邓莫迟按上副驾,又把那外套按在他身上盖好,随后就言不发地坐上驾驶座值班去。
红。他觉得好奇怪,为什他笑够,笑不下去,邓莫迟还是那样紧绷绷地站着,吊着只胳膊,任由他靠,他又是为什完全丢自制力,抱着多会儿算会儿心理,点也不想动地方。最后不得不逼自己站直,是因为他被铁锈味道彻底冲昏头,更被背后那几下浅尝辄止轻拍弄得眼花,裤子也湿得乱七八糟,凉飕飕地贴在腿根,他必须把自己关进浴室擦净身体,再换上新内裤外裤。
他还把破洞T恤脱下,从衣帽间挑件自己认为最雅致、最显身材藕色衬衫,认认真真地逐系好纽扣。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况,没有自己Alpha在身边,陆汀都快忘自己还能流水,也忘自己有那多衣裳,还有曾经挑剔审美需求。
邓莫迟对探索毕宿五并无兴趣,就在客卧里百无聊赖地等,和天花板见如故,待到陆汀收拾停当出来,两人就径直下到腹舱,启动Aldebaran-b,把毕宿五沉到水面以下锁好,即刻就要出发。
北纬27°42',东经85°19',邓莫迟输入这样坐标,细化到卫星图上几个成像点,接着又针对几个可能经过季节性风,bao调整路线,天还没有亮迹象,漫长航行已经开始,即便以超音速行进,摆在面前也是超过十小时跨越大半个地球长路。
陆汀提出轮流休息,邓莫迟则要他先睡。陆汀乖乖在副驾驶坐好,定三小时后闹钟,闭眼前他其实有些冷,但目前方便拿到唯件外套搭在邓莫迟椅背上,还是那件邓莫迟留在出租屋里厚牛仔,陆汀伸不出手去拿。
他用余光观察,见邓莫迟差不多睡着,就扭过脸,入神地看。他也想找到点邓莫迟睡觉流口水证据,给自己雪耻,可也没抱太大希望。起睡过这久,他看着邓莫迟睡觉,至少发呆过十几个小时,从没见过这人有过除去偶尔起床气之外任何不良行为,连细小磨牙都没有。这次也是样,轮换休息两轮,邓莫迟
倘若跑去后舱打开行李箱翻找,他又觉得会显得自己娇气多事,爱拖后腿,不适宜带去雪域秘境,于是干脆吸吸鼻子,忍下来。他发觉自己确经常被这些莫名其妙担忧困扰。不过,长达数日高压突然卸下,入睡倒也没有困难,陆汀满满地睡够三个小时,醒来后天已经亮起来,太阳没什温度地掩在云层后,身上却已不见寒意。
那件外套盖在他身上。
邓莫迟问:“这是吗?”
陆汀条件反射般把下巴往那领口里埋,望着那人,点点头。
邓莫迟又道:“你睡觉流口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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