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守在玻璃墙外,抱着那套保温衣裳,从陆汀这边看,就是个黑色剪影。
“那是单向玻璃?”陆汀问。
“是。”幸子道,“需要随时观察内部情况。”
有几个人从身后冒出来,和他们擦肩而过,大概是相关专家,所以不受阻拦。他们个个拿着平板,跑过去,和Q站在起,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。
邓莫迟就在他们围观玻璃中,但他站得太靠边缘,有时会进入陆汀视线死角。他好像没
否则,让他现在亲眼看到这些,还是太过残忍。
不过邓莫迟表现倒显得是陆汀多虑,他寻常地走到前面,听Q讲讲具体情况,也没有多看那些营养囊几眼。
“以前故障出过吗?”陆汀问幸子,“他们提前苏醒,需要仁波切来解决。”
“有过,但那是仁波切回来以前事。”幸子慢慢地说,“以前按照先知说,对于大脑未经标准化处理隐患产品,们都会销毁。但这次仁波切说,可以让他试试。”
“他准备怎试?”
体。大概是营养液,微小气泡在其中做着布朗运动,靠近供应管道口部位还有细密网状“血管”,而在囊体中央漂浮着、如婴儿般蜷缩,正是全裸、皮肤赤红、成年大小,人形生物。
陆汀已经明白“工厂”词含义。
Q打开储物柜,把保温服分发给其余三个人,接着自己也套上件小号,“其实先知意思是,对于那些提前苏醒,可以直接处理掉,”他拉上保温服头顶拉链,“但是成本实在太高,十七个全都打水漂,想们不定承受得起。”后面这几句被闷在面罩里。
幸子笑道:“有仁波切在,那切都不成问题,他会让它们乖乖听话。”
陆汀看看邓莫迟,那人仍然没什表情,也没什愿不愿意样子,正低着头滑动保温服腕部滚轮,调整温度。
幸子微笑不语。
陆汀看着她这模样,心里有七分不耐,三分忐忑。他看着邓莫迟走向厂房尽头,那面墙上嵌着好大块玻璃,里面有人影,站得密密麻麻,都穿着病号服。
那应该就是观察室,应该也没有像外面这样开启低温。那是邓莫迟要去地方。
而他却被几个持枪小绿人拦在大约二十步之外。
邓莫迟回头看陆汀眼,面容被面罩反光晃得模糊,又把保温服脱在门外,穿着他套头衫和夹克,随后就独自推门进观察室。
Q在权限验证上花不少时间,终于扭开大门气压锁,“但愿!”他又率先走在前面。
幸子走在第二,陆汀和邓莫迟肩并着肩,路过那些倒吊营养囊。个,排,许多排。低温之下,它们表面已经覆层薄霜,下方竖立显示屏把切指标都写得明,仿佛个生物确能够通过组数据完完全全地描述。
陆汀抬起头,去看那些漂浮其中“人株”——现在大概应该这样描述——全都紧紧闭着眼睛,或是把脸埋在膝盖上,脊背连着脐带般营养管,直通脊梁,好像正在跟着心跳轻轻地颤动。
蛹。挂在屠宰场生产线上等待放血牛。陆汀又想到这两样东西。
他忽然觉得庆幸,虽然邓莫迟被印上代表“非天然”条码,但他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来到世上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